第510章 兄弟反目

當~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如電而來,重重的擊在那即將劈下的刀身之上,竟然震得那“馬賊”頭領雙臂一陣,連人帶馬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馬賊”頭領自然知道這一箭是誰射的,卻絲毫沒有放棄,繼續縱馬舞刀向前追殺青雲靡。就在此時,一道白影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杆閃亮的金槍擋住了他的長刀。

虎頭鏨金槍!

馬超的臉色氣得肌肉都在抽搐,槍刃指著那“馬賊”頭領怒道:“馬岱,你意欲何為?”

那“馬賊”頭領一把扯下蒙面巾,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龐,正是馬岱,只聽馬岱嘶聲吼道:“我欲全馬家之名,不致千百年後,被人罵裏通外番,辱沒祖宗!”

馬超怒道:“西涼五馬,只剩你我兩人,我父親和胞弟都被公孫白所殺,此仇豈能不報?烏孫國乃我盟邦,欲助我報仇雪恨,有何不可?”

馬岱絲毫不肯相讓,駁斥道:“我西涼馬氏與公孫氏之戰,那是大漢內戰,不幹外人事,是勝是敗,各安天命,豈可勾連番賊,讓番賊侵入我漢土,辱沒祖宗?”

馬超哈哈大笑,寒聲道:“漢土?何處是漢土?中原九州盡入公孫庶子掌控,江東為孫策掌控之地,荊州為織履販席之輩掌控之地,何處是漢土?”

馬岱激聲道:“公孫白也好,孫策也好,劉備也好,終究是我大漢之人,今日兄長勾連番賊,愚弟絕不會答應!”

說完一催胯下駿馬,繞過馬超,又要朝青雲靡殺去。

嘭~

背後風聲響動,馬岱的戰刀剛剛舉起,便被馬超一槍擊得飛了起來,摔落在地。

馬岱強忍著心頭的氣血翻騰和劇痛,翻身而起,充滿怨毒的望了馬超一眼,厲聲道:“就算大兄將愚弟打死,今日也要殺了這番狗,不讓我馬氏一門蒙羞!”

再次縱身而起撿起長刀,倒提著戰刀,口中大吼一聲,刀鋒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印痕,如同出籠的猛獸一般繼續向青雲靡的馬車狂奔而去。

“好,我就打死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馬超氣得咬牙切齒,縱馬向前,槍身對著馬岱的後背又是重重的一擊。

噗~

這一次,馬超動了真氣,含憤出手,將馬岱擊得身子飛了起來,口中鮮血狂噴,他強自撐著身子想站起來,結果卻體力不支而暈倒在地。

明眼人都看出,馬超這含憤一擊很明顯傷了馬岱的心肺,若不及時救治,恐怕不死也殘了。

“公子!”

一名蒙面的西涼騎將悲呼一聲,飛身下馬,一把抄起馬岱的身軀,然後抱了起來,再翻身上馬,又一把拉起馬岱的戰馬,催動兩匹戰馬滾滾往南而去。

幾名西涼騎兵正要縱馬去追,卻被馬超伸手攔住。

雖然怒極之下出手是重了點,馬超心中微微有點懊悔,臉上卻依舊怒色難消,回頭長槍直指那些馬岱的親兵:“來人,全部給我拿下,每人重責三十軍棍!”

一旁的烏孫人這才驚魂甫定,在鐵靡的率領之下,齊齊向馬超來見禮。

……

朔風烈烈,西涼大地一片蒼茫,鮮有人煙。

駕!駕!駕!

一個蒙著面孔、風塵仆仆的騎士,雙腿緊緊的夾著馬腹,左手抱著一人,手掌上還牽著一匹馬,右手手中的長鞭高高舉起,拼命的鞭打著座下的良駒,在荒原之上疾馳而行,背後煙塵滾滾,駿馬已絕塵而去。

那馬身高八尺有余,也算是上好的良駒了,然而此刻卻露出極度疲憊之色,顯然是長途跋涉過久,未得到休息。牽著的那匹良駒,也有七尺五以上,但也是一副疲態。

然而騎士還是嫌棄馬慢,不停的抽打著馬匹,從酒泉到張掖郡東邊,他一路兩匹馬換騎,馬不停蹄而來,已然三四天了。這還虧他久居草原,途中靠射殺野兔為食,又熟識尋找水源,否則兩人早就困死在草原上了。

此人正是馬岱的心腹親兵,被馬岱喚為“安叔”的馬安,馬岱早年喪父,馬安可謂是看著馬岱長大的,雖然只是家將身份,卻視馬岱如自己的子嗣一般,眼見得馬岱被馬超痛下殺手打成重傷,冒死將馬岱救出。

在馬安的眼裏,馬岱便是自己的兒子,為了馬岱天王老子也不認,莫要說是馬超。

希聿聿~

隨著一聲馬嘶聲,馬背上的馬安一拉韁繩,那馬兩只前蹄昂然而起,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夕陽如血,照耀在那馬安的發絲之上,熠熠生輝。

馬安一把摘下面罩,望著遠處的太行山余脈的山影,微微籲了一口氣道:“總算到了張掖邊境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下,明日再往南去。”

這時,懷裏的馬岱終於又醒了,面色如同金紙一般,毫無血色,虛弱地問道:“安叔……你要帶我去哪?”

馬安滿臉慈祥之色,低聲道:“當然是去見燕王,聽聞燕王的仙術能生死而肉白骨,只要見了燕王,公子的傷就能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