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背景(第2/2頁)

劉徹放下報告,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公孫弘,故意問道:“朕聽說卿曾經自學過呂氏春秋和屍子?”

公孫弘心裏咯噔一聲,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

當年雜家的口號是要兼儒墨,並名法,無所不貫通。

換句話說,人家要將諸子百家的學說統一起來,為自己服務。

但天子既然問起來,他就必須誠實回答,否則,欺君之罪的帽子壓下來,輕則死全家,重則連累師門。

於是,公孫弘只好硬著頭皮答道:“是的,陛下!”

“那愛卿何以又修《公羊》?卿莫非以為,呂子不如孔子?”劉徹接著問道。

這個問題就誅心了。

要換了幾百年後,儒生當然可以理直氣壯的對皇帝說:聖人之學,舉世無雙,天下第一。

但現在,哪怕是最激進的儒生也不敢喊這個口號。

不然頭上的法家跟黃老派就要跳腳了。

沒辦法,公孫弘只好委婉的道:“回稟陛下,並非如此,臣先學呂子,但因無人指教,故無有所成,幸得老師垂簾,不以臣卑鄙,授臣以《春秋》,臣方才知文學之意,明禮儀尊卑,知上下長幼!”

這個回答,無疑就是在撇開話題了。

但劉徹其實也就是隨便問問。

所以也就由他唬弄過去了。

畢竟,在這個時間點上,其實很多後來的儒家出生的大臣,現在壓根不是儒生。

他們之所以變成儒生,無法就是皇帝喜歡,自己需要罷了。

說到底,有什麽樣皇帝,就必然有什麽樣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