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求大學士助我(第2/3頁)

“興平伯的意思是?”郭之奇被周士相這話說得有些糊塗,下意識的用了興平伯稱呼周士相。

“兵強馬壯才能為天子,兵不強馬不壯者不能為天子。本伯是明臣,忠的是大明的天子,不是忠的他滿清的天子,他滿清的天子,本伯不認!本伯眼中只有大明天子,也絕無不臣之心,為保我大明天子,本伯只求一事,那便是兵強馬壯,如此才能保我大明天子永為皇帝!”

說到這裏,周士相吸了口氣,頓在那裏。

他所謂的兵強馬壯者為天子是這番解釋?他心中真是如此想?

郭之奇緩緩站起,看著周士相,神色滿是狐疑。

周士相知自己剛才一時激動口不擇言,心下也早後悔,但話已出口就如大錯已鑄成,後悔亦是無用,只能想盡辦法彌補,但願郭之奇能信他吧。

周士相也不知自己為何說出那話來,思來想去怕是自己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緣故,所以他的內心深處從未將“兵強馬壯做天子”當做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就如前世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經常掛在嘴邊與人調侃,QQ聊天時亦時不時說上句“苟富貴,勿相忘”般。

前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絕不是區區兩年時光就能磨滅,就能將周士相徹底融合進這個時代,成為這個時代一份子的。

周士相顯然習慣了想到什麽說什麽,卻不顧慮他所說的話會對聽者造成什麽樣的困惑,會對自己帶來什麽樣的麻煩。他對徐應元說唐王事,對朱慶來說親王事,現在又當著郭之奇和秦榮的面說兵強馬壯者為天子,三者本質上都是周士相的前世觀在做崇。

他畢竟不是古人,也不是那個秀才周士相。

“眼下國事艱危,各地抗清力量卻是一盤散沙難以集中,廣東更是如此。大學士想必已經知道,清廷派他們的親王濟度領滿蒙漢兩萬大軍到廣東來打我太平軍,本伯已決定年後便率大軍出戰濟渡,此戰兵兇戰危,單以本伯所部太平軍恐難戰勝濟渡,故本伯這才想向天子求封親王,只為能整合廣東各部力量,團結一致共抗濟度大軍!”

周士相話音剛落,回過氣來的秦榮就怒哼一聲道:“巧言令色,不封你為親王,難道我廣東明軍就不和你一塊打清軍了嗎?”

周士相沒有去看秦榮,而是神色誠懇的對郭之奇道:“大學士明鑒,皇上雖封我為興平伯,可廣東境內的國公、侯爺不下十位,可以說凡是帶兵之人皆有爵位在身,試問大學士,若你是我,你能要他們聽命於你,指揮他們一同抗擊清軍嗎?”

郭之奇默然,周士相所說的是事實,他一個伯爺是指揮不動那些國公和侯爺的,便是沒有爵位在身的那些明軍將領,同樣也不會理會他周士相。這些明軍將領也沒有什麽大局觀,否則何以連城壁這個總督也只能躲在欽州對廣東一天天惡化下去的形勢束手無策呢。若不是周士相,若不是太平軍,他們還能不能在廣東立足都是未知數。

當初郭之奇和連城壁聽聞天子移蹕昆明時想調兵攻打廣西到雲南勤王,可是商議來商議去卻是無果而終,為何?原因無他,指揮不動而矣!

“便是這小小按察副使也敢在本伯面前放肆,肆意指責本伯用人,國家危在旦夕,他不思如何撫民練兵,如何收復失地,卻計較於過往黨爭,又計較於所謂官府體面,真是聖賢書讀進狗肚子裏了!本伯雖只個秀才,卻也知非常時機行非常手段,權宜通融本為常態,在他眼中卻成了大逆不道,此等官員越多,越是自詡忠良,便越是禍國!”

“抗清戰事,當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清之責。但凡是有才能者,不論從前是否變節,又是否有劣跡,只要肯為抗清大業出力,那便該予以任用,使他們戴罪立功。本伯麾下降兵占了大半,滿州兵將更有百多人,本伯放手用他們,爾今又要帶著他們去和濟度大軍征戰,卻不知大學士如何看本伯行事,難道大學士也和這秦榮一般認為本伯做得不對嗎!”

郭之奇沉默不語,秦榮聽得啞口無言,似自己有錯,又似沒錯。

見狀,周士相將袖中那封密函取出,道:“這有一封密函是本伯剛剛收到,內中詳情還請大學士自己看吧!”

郭之奇狐疑接過密函看了起來,一看卻是心驚肉跳,上面赫然寫的是孫可望兵敗李定國已經降清,清廷任命平西王吳三桂為平西大將軍,與固山額真墨勒根侍衛李國翰率所部西攻貴州;任原駐防江寧固山額真趙布泰為征南將軍,統兵南下湖南,由經略洪承疇撥給部分漢兵,取道廣西會同廣西提督線安北攻貴州;命固山額真宗室羅托為寧南靖寇大將軍同固山額真席濟哈統兵會同洪承疇節制漢兵由湖南進攻貴州。又任信郡王多尼為安遠靖寇大將軍,同平郡王羅可鐸、貝勒尚善、杜蘭、固山額真伊爾德、阿爾津、巴思漢、卓羅領滿、蒙、漢3萬八旗兵南下,專取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