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到底誰更狠

“馬鷂子在哪?給老子滾出來!”

打威遠侯郭登第那聽說今日來的那個王輔臣十分能打,有個外號叫“馬鷂子”,武勇之名播於北京,就連北京的滿州人都以認識他為榮後,瞎子李不服氣了,他沒辦法去找在惠州的蘇納求證,便偷偷尋個空從周士相那溜了出來,扛著大鐵錘要找馬鷂子單挑,看看這個連滿州人都佩服的家夥到底有多能打。

想著先前大帥拒絕了那個洪老頭贖人的建議,要人將那個馬鷂子領去吃飯,瞎子李便徑直往飯堂奔去。路上,正好撞見拿著一根牙簽一邊哼著十八摸的小曲,一邊挑著牙縫裏肉的拜把兄弟裘國良,便問他可曾看到那馬鷂子。

“馬窯子?嘿嘿,我說瞎哥,你那不是有幾十個滿州娘們麽,怎的,這玩膩了換口味了,打窯子裏認識個姓馬的相好了?”裘國良一臉猥瑣的看著瞎子李。

“去去去,你他娘的一天到晚想著娘們,總有一天死在娘們手裏!”

瞅他這猥瑣模樣,瞎子李氣不打一處來,當初跟這混蛋拜把子可把他後悔死了,這家夥哪是看他為人不錯要和他拜把子,而是沖著大帥許他的那五十個滿州娘們去的!

那日破滿城前,裘國良主動找瞎子李要與他結拜,瞎子李當時那個高興啊,他本就草莽習性,最重兄弟情義,難得有人願意和他結拜,把他高興的熱血上頭興沖沖的就和裘國良斬了雞頭、燒了黃紙、換了貼子,結果裘國良一聲大哥叫完,就說什麽兄弟之間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既然做大哥的有那麽多滿州娘們,是不是分幾個給做弟弟的?

瞎子李一尋思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既是兄弟開了口,便剝幾件衣服給他,反正大哥手中衣服有的是。結果便是裘國良成功從瞎子李那忽悠走五個滿州娘們,後來還是朱慶來實在看不過去,提醒瞎子李上了裘國良的當,這才讓瞎子李恍然大悟過來,氣得攆了裘國良三條大街才把這小子捉住,可拳頭揮上去時,這家夥卻是把眼一閉,愣是擠出幾滴眼淚來,說什麽他已和瞎子李拜了把子,換了貼子,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爾今做大哥的為了幾個女人要對做弟兄的下毒手,渾然不念兄弟情義,忘記在嶽爺爺像前發的誓言,那他這做弟弟的也沒什麽好說的。可是做哥哥的不顧兄弟情義,他這做弟弟的卻不能不顧!

“哥哥要打就打吧,就是把我打死,我也絕不皺一下眉!”

裘國良緊閉雙眼,淚眼朦朦,一番話說的又是那麽的傷感,把瞎子李的拳頭愣是給化軟了,那是怎麽也砸不下去的。打這事以後,雖覺還是被裘國良給忽悠了,但瞎子李也是真把裘國良當兄弟看了,沒辦法,誰讓他在嶽爺爺像前發了誓言呢。

“俺不是找什麽窯姐,俺問你,那個洪承疇派來的人在哪?”瞎子李沒好氣的瞪了眼一臉猥瑣,正胡思亂想的裘國良。

“你說那個長得跟呂布似的家夥啊,在飯堂吃飯呢。”

裘國良摸摸腦袋,感覺有什麽不對,那洪承疇派來的人不是姓王麽,怎麽瞎子叫人家姓馬呢?

正要問個清楚,可瞎子李已是箭步如飛奔飯堂去了,瞅著架勢有點不對,裘國良趕緊在後跟上看看他這忽悠來的大哥要幹什麽。

飯堂是原來平南王府衛隊吃飯的地方改建而來,不僅鐵人衛在這吃飯,也負責招待來軍帥府辦事的官員。這會飯點過了大半,飯堂裏沒多少人,瞎子李一進去就看到王輔臣等人正在邊角一張桌子吃飯,一邊吃一邊和幾個手下低聲商量什麽。

瞎子李把鐵錘往肩上一扛,大喇喇的就走了過去,喊了一聲:“哪個是馬鷂子?站出來!”

“瞎爺,你這是?”

負責安排王輔臣一行的軍帥府兩個兵部吏員一臉不解的看著瞎子李,他們知道這是大帥身邊的紅人,鐵人衛的統領,所以見他怒氣沖沖的模樣可不敢得罪,在那賠著笑臉。

自打瞎子李當上鐵人衛的統領後,部下們便叫他瞎爺,久而久之,軍帥府內外都管瞎子李叫瞎爺,周士相聽說了瞎子李晉升為“爺”後,沒事也會拿“瞎爺”打趣瞎子李。

“沒你們的事,俺找馬鷂子!”

瞎子李示意這兩個吏員別多事,沒瞎的那只眼睛在王輔臣等人臉上掃了一眼後,落在王輔臣身上,直覺這個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家夥就是威遠侯說的那個馬鷂子,可看這樣子不像是能打的啊。

……

王輔臣心中有事,洪承疇給了他兩條路,成功贖出人可得總兵前程,可這條路顯然是走不通了,那個太平軍的年輕大帥根本不開價,現在也只能走第二條路了,可這條路真能走麽?且不說自己有沒有機會殺掉人不知在哪的洪士銘,就是殺了他,洪承疇真願意給殺了他兒子的人一個總兵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