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果然是一窟鬼啊!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經不起推敲的,同時也是世上最經不起調查的,如果你對一個人又是推敲,又是調查研究的,那麽,能和他做朋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老狗的調查是快速而且有效果的。

鐵心源在拿到老狗給的名單之後第一眼就發現了最可疑的人,繼續往下翻名單,又發現了三個很有意思的人。

這四位,竟然全都是王家的人,包括母親的兩位堂姐妹,一位親兄弟,一位堂兄弟。

大家族真的很有意思,為了自己的目的達成,哪怕是親兄妹也能拿來用用。只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誰會去管兄妹們的死活。

鐵心源又拜托老狗弄來了王家的人員名單,又搞清楚了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之後,就決定對母親隱瞞這件事。

王家人都知道自己和母親的存在,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過來問候一下,表面上王家上下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母親這個人的存在,鐵心源弄不明白,母親和自己已經擺明了不打算回王家了,那些人為什麽還要這樣做?還一次來四個之多!

鐵心源不想問母親那些人為何會這樣針對她,為什麽每個人都想拿她來當墊腳石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管中間有什麽隱情,不管母親是不是站在正義的一方,鐵心源都認為自己絕對應該和母親是一夥的。

如果母親扮演的是好人,那麽自己就應該是這個好人的保護神,如果母親扮演者壞蛋的角色,那沒問題,自己絕對是壞蛋門下的第一走狗。

立場這東西和好壞沒有關系,有關系的是遠近和親疏。

包拯最近就幹了一件大義滅親的事情,他家的侄子包勉犯了法,他老人家毫不留情的用大枷鎖了自己的侄子,讓他跪在開封府的門前向世人請罪。

包勉其實沒有犯什麽大罪,不過是在郊外騎馬的時候踩死了人家的一頭小豬,用三十斤的大枷鎖起來跪在官衙門口實在是太過份了。

所以說,清官的親屬當不得,這樣的家夥會漠視人身上所有的感情,如同地府諦聽一般的腦子裏只有一部煌煌的人間法典。

奸臣處理這樣的事情就顯得有人情的多,大理寺中丞侯元義的兒子用刀子把另外一個小戶人家的浪蕩子的肚子給刨開了,聽說腸子都露出來半截子了。

如果這事情放在包拯那裏,一旦小戶人家的浪蕩子一旦死了,侯元義的兒子估計也就沒有什麽活路了。

結果,侯元義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硬是從宮裏找來了禦醫幫著那個浪蕩子穩住了傷勢。

而後,他老人家一天之內一連上了三道奏疏,說自己管教無方,希望自己能去潭州任職以示懲戒。

皇帝在知曉了這件事之後,沒有理睬禦史們雪片一般的奏折,一支紅筆落下,侯元義就輕車簡從帶著兒子出了東京城,聽說傍晚的時候已經到了封丘地界。

一個文官跑的比軍隊還快,這就能充分的說明侯元義的一腔愛子之心。

這事就是有個小小的缺憾,那個浪蕩子最後還是沒有捱過去,三天過後發起了高熱,而後就一命嗚呼了。

“包勉那個混蛋早就該受一次教訓了,明知道包家伯父性子狷介,還整日裏和那些浪蕩子在一起瞎混,這次出事純粹是自找的,不是不小心撞到了豬,而是他們在故意撞豬,一群人撞死了人家農戶的六頭豬,雖然都是半大的小豬,卻也是農戶半年的心血。”

剛剛練完槍法的楊懷玉精赤著上身汗流浹背,坐在鐵心源面前熱氣騰騰的擦拭自己身上的汗水,聽他們正在討論誰是好人這件事,就隨口插了一句嘴。

鐵心源似乎想起了什麽,笑著問楊懷玉:“要是你在你爹爹帳下任職,結果你犯了軍中律條,你老爹要是把你捆起來然後開刀問斬,你是什麽心情?”

楊懷玉接過水珠兒端過來的茶壺,嘴對嘴的痛飲一番之後擦擦嘴道:“我不去我爹帳下任職。這是我們將門的傳統,我可能會去呼延伯伯的軍中任職,也可能會去羅伯伯的帳下任職,唯獨沒有可能去我爹那裏任職的,這好像是我們將門的傳統。”

“是啊,自己給自己兒子加官晉爵不好看,大家換一下你幫我兒子,我幫你兒子,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楊懷玉點點頭道:“有這樣的原因,不過更多的是,父子同在一軍擔任要職我大宋軍法是不允許的。再說了,一旦有了大的戰事,一般都是兒子沖鋒在前,要是兒子萬一為國捐軀了,對當主帥的老子打擊很大,進而影響全軍,不全是像你說的那麽猥瑣。聽說老狗幫你弄清楚了?你打算怎麽幹?據小巧兒說你準備大幹一場是不是?先說好,殺人這種事不要找我,我馬上就要去考武狀元了,不能有汙點在身。”

鐵心源笑道:“沒打算殺人,只是想讓他們全部老實一陣子,這一次算是看在親戚的份上饒過他們一次,下回就很難說了,我娘會掛念舊情,到我這裏一般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