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血染的原始積累

鐵槍刺進了鄯善城主的肚皮。

孟元直對這個喋喋不休的城主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自己殺死第一個努力販子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城主似乎在威脅自己。

當自己殺死第二個敢於反抗的奴隸販子的時候,這個該死的胖城主在好像在和自己商量能不能用錢買他一條命。

當自己明顯不打算留活口,幹掉第四,第五個奴隸販子的時候,這家夥竟然把懷裏美艷的女奴給推出來了。

即便是自己的長槍已經捅進這家夥的肥肚皮的時候,這個家夥依舊喋喋不休的求饒,語速快的如同決口的洪水。

手中的長槍抖動一下,肥胖的城主就如同皮球一般被他丟進了火海。

有他這一肚子的肥油,城裏的鄯善人想要撲滅火勢就更加艱難了。

那個美麗的女奴跌坐在院子裏,恐懼的渾身發抖,卻不敢走動一步。

孟元直不忍心這樣的美女被火燒死,就單臂攜著她跳上了圍墻,直到此刻,那些鄯善人還在猛烈的撞擊城主府結實的大門。

女奴豐滿的身體貼在身上,讓孟元直有些意亂神迷,跑進一個無人的巷子之後,就抱著這個女奴狠狠地吻了下去,好在他還知道城外的於闐遺族還在苦苦的等候自己。

隨意的在女奴的身上揉捏兩下,就丟下一大把金幣,戀戀不舍的去別的地方放火去了。

這一夜,鄯善人終於見識到了魔鬼的恐怖,一道黑色的人影在鄯善人的房屋上如同彈丸一般跳躍。

彈丸到了那裏,那裏就會騰起大火……

戈壁上的夜風吹來,由幹打壘和柴草修建成的鄯善城很容易就被大火覆蓋了。

月初的上弦殘月升起的時候,小小的鄯善城郭就變成了一個燃燒的很旺的火盆。

眼見城裏大火蔓延,城主派出去的六百名武士,顧不得馬上就要到手的兩千婦孺,如同受驚的驢子一般,死命的向城裏狂飆。

他們的家人,以及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財富都在這裏,哪裏會忍心放棄。

於闐遺族的斥候發現攔路的鄯善人已經離開,大隊的人馬就踏著暗淡的月光,全速從鄯善城邊通過。

鄯善城中沖天的火光,讓每一個於闐遺族都咂舌不已,富庶的鄯善城就這樣被一把大火給吞噬了?

尉遲雷和尉遲灼灼留在最後等候孟元直歸來,兩個人看著眼前的大火,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當年班超橫行西域的時候也是這樣肆無忌憚嗎?”尉遲灼灼不忍心聽從城裏傳來的喊叫聲,想通過談話來緩解一下目前死一樣沉寂的氣氛。

“漢人太多,如果是真豪傑,自然可以在這片荒蠻之地橫行無忌。漢人的武勇我們已經見識到了,九爺現在就想知道那個叫做鐵心源的少年如何在這裏展開文治。”

尉遲雷嘆息一聲,從孟元直極度強硬的對待敵人的手段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族人的未來。

想要依仗兩千多人在新的地方取得話語權恐怕是一個非常的艱難的事情。

漢人的手段,尉遲雷知道的太清楚了,只是那句——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就知曉那個偉大種族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屈居他人之下。

荒原上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不一刻,孟元直的身影就出現在尉遲雷和尉遲灼灼的面前。

手裏拎著一個葡萄釀酒瓶的孟元直看到尉遲雷和尉遲灼灼之後並沒有什麽好臉色。

“不是告訴你,帶著族人快速通過這裏嗎,為何還留在這裏?”

“我們在等你!”尉遲灼灼有些生氣。

“用不著,你們多死掉一個人,老子在鐵心源那裏就多丟一分臉面。只有讓你們全須全影的回到哈密,老子才有面子和那個家夥談條件。”

孟元直說完話就丟下已經空了的酒瓶子,隨手丟在地上,雙腿輕輕地磕一下汗血馬的肚子,一溜煙的去追趕於闐遺族的大隊。

尉遲灼灼恨恨地在馬屁股上抽一鞭子,和尉遲雷一起追著汗血馬的影子在月光下奔馳。

孟元直剛才的一番話,尉遲灼灼只聽到了強硬和蠻橫,這番話落在老奸巨猾的尉遲雷耳中,讓他跟挨了一鞭子似的難受。

強橫如孟元直者,還需要通過幫鐵心源幹活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此說來,那個在哈密等候自己的鐵心源豈不是比這個魔神一般的男子還要可怕?

一夜急行軍,到了天亮的時候,綿延的雪山已經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只要翻越過這座雪山,哈密就近在眼前。

孟元直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草原有些發愣,這裏的青草已經可以淺淺的沒過馬蹄,一些淡黃色的蒲公英已經熱烈的綻放了。

對一路匆匆的他來說,春天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到來了。

清澈見底的小溪就在馬蹄下流淌,不見遊魚。

一汪潭水倒映著雪山白雲,以及一只展翅而過的蒼鷹,然他的心似乎都要飛翔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