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外戚和駙馬

鐵心源是王,是皇帝,這個地位本身就帶有強烈的排他性。

皇帝這個詞出現在中華大地上已經很多年了,從秦始皇開始,皇權就和人類的其它權力有了一道巨大的鴻溝。

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皇權就是那個重要的一。

一代表孤獨,代表唯一性,代表至高無上,所以,所有想和一產生交集的人最後的下場都不好。

伴君如伴虎是一句千古名言。

鐵心源這個來自後世的人對皇權的要求和大宋時代的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在見識了更多的歷史事件之後,他清楚地知道,放棄皇權對他來說就代表毀滅,放棄皇權的代價就是會滋生出許多野心家出來,他不要皇權,這不代表別人不覬覦皇權。

那個結果,實在是太美妙,鐵心源都不敢想。

既然自己能做一個好皇帝,為什麽要把這個機會給別人呢?

趁著尉遲灼灼酣睡的功夫,鐵心源想了很多。

五月底的清香城已經酷熱難當,白花花的大太陽照在地上,掉一滴水都會生煙。

城主府裏的大樹耷拉著葉子,有氣無力的站在陽光底下,露出銀白色的葉背用自己的方式應對太陽的荼毒。

瀑布廣場下的水潭裏,已經被剛剛放學午休的孩子們擠得滿滿當當的,沿著水渠四處流淌的小溪裏也塞滿了大大小小的腳丫子。

也只有這裏的雪山水,能帶給清香城人一絲涼氣。

趙婉帶著兩個孩子也睡得人事不知,兩個伊賽特侍女有氣無力的搖晃著羽扇給自己的主人納涼。

尉遲灼灼趴在鐵心源的腿上睡得口水橫流,她以前不這樣,只是這幾天一個人摘了上千斤杏子之後,實在是給累慘了。

用絲帕擦拭一下尉遲灼灼嘴角的口水,這婆娘依舊不願意醒來,可能兩人擠在一起讓她感到燥熱,就翻了一個身,仰面朝天躺在涼席上,讓更多的涼風吹到身上。

總體來說,這是一個很安詳的午後。

去年冬天奇冷,夏天就會很自然的奇熱,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變化,好在春天的時候下了兩場透雨,否則哈密國的旱災就會降臨。

春天的時候還在嘲笑哈密遭受凍災的喀喇汗國,現在笑不出來了。

哈密國的嚴寒徹底殺死了那些躲在土層裏過冬的蝗蟲卵,過了一個暖冬的喀喇汗國卻沒有這樣的好處。

這才五月天,聽說喀喇汗重要的產糧地布息渦兒湖畔的蝗蟲就已經鋪天蓋地了。

現在的蝗蟲還小,還沒有長出翅膀,再過一個半月,等蝗蟲翅膀長成之後,那個場景就太壯觀了。

原本定在六月初五的兩國會面,在阿伊莎的強烈要求下改在五月三十日。

喀喇汗國的蝗災已經不可避免,糧食歉收更是已經成了定局。

布息渦兒湖畔得幾十萬畝良田裏,如今快看不到綠色了,而這裏的糧食產量,已經占據了喀喇汗國糧食產量的七成,一旦布息渦兒的良田絕收,喀喇汗國百姓就很難度過將要到來的冬天。

鐵心源聽到這個消息很是歡喜,他覺得哈密國今年的糧食應該能賣一個好價錢。

事實上當喀喇汗國蝗災的消息傳到哈密國之後,哈密國內的糧食銷量就應聲減少。

所有的糧商,包括哈密官庫,都開始減少糧食的輸出,都準備等幾個月之後再大賺一筆。

霍賢更是已經給樓蘭城下令擴建糧倉,官道上已經有數十支車隊源源不絕的向樓蘭城運輸去年的陳糧。

糧食種植是喀喇汗國重要的生產手段,卻算不上絕對,和哈密國比起來,喀喇汗國的糧食種植不論是規模還是產量都相差很遠。

他們國家最重要的生產手段還是畜牧業。

哈密國去年的畜牧業遭受了滅頂之災,開春的時候阿伊莎就讓迪伊思帶著大量的牲畜來哈密國交易,價格比去年高出了一倍。

為此,無論哈密國如何要求喀喇汗國降低牛羊賣出的價格,阿伊莎的回答始終都是那句讓鐵心源吐血的話——喀喇汗國的牛羊乃是天神賜下的寶物,怎能賤賣?

這一次,鐵心源準備等阿丹或者阿伊莎提出購買糧食之後,把這句話回敬給阿伊莎。

“胳膊還是酸的,肩膀還痛。”

尉遲灼灼醒來了,卻懶得動彈,小貓一樣的臥在涼席上向鐵心源撒嬌。

鐵心源立刻收回幻想,握著尉遲灼灼的胳膊開始給她按摩,雖說屁用不頂,尉遲灼灼依舊歡喜。

“喀喇汗的羊毛……”

鐵心源探手就在她的豐臀上拍了一巴掌,才被趙婉虐待的死去活來的,這就開始惦記人家喀喇汗國的羊毛了。

“告訴你啊,杏樹上長出來的最好的杏子都被我在樹上偷吃了。”

“報復公主?”

“嗯,她只能吃我吃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