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談判與暗算(第2/4頁)

不過,感激歸感激,所謂“願意做任何事”當然也就是說說而已了,土耳其無疑會對法國投桃報李,但是最根本的利益肯定是不願意舍得讓出來的。

“正如我之前說過的那樣,帝國即是和平。所以保衛歐洲和平,保衛各國不受侵犯的權利,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皇帝陛下微笑著點了點頭,顯然心情不錯,“更何況,法蘭西與土耳其,是傳統的盟友,我們有義務保衛我們的朋友不被邪惡的敵人所侵犯。請你和你的蘇丹放心吧,我們決心已下,不取得勝利的話就絕對不會收兵,一定要和俄羅斯人分出個高低為止!”

外國使者的畢恭畢敬的致謝,極大地滿足了這位皇帝的虛榮心,所以他的語氣也變得罕見地熱烈起來,顯然他很享受成為某國不得不奉承的救世主的感覺。

而這個時候,當然也沒有人會不識趣地提到就在他伯父拿破侖皇帝在位的時候,兩國曾經互為交戰國的事實,畢竟往事如煙,在不需要的似乎還誰都可以明智地選擇忘記。

“陛下,您的話……真的讓我無比的感動,我們絕不會忘記您賜予我們的恩惠。”奧馬爾·薩哈茲低下頭來,近乎於諂媚地對皇帝陛下說,“我認為,您才是地球上最適合侍奉基督教上帝的人,代替這位崇高的神祇來守護祂的子民。”

他所說的當然意有所指。

耶穌的墳墓所在地耶路撒冷和耶穌的出身地伯利恒的教堂,自十字軍時代以來一直擁有豁免權和特權,哪怕後來這些地方落入到了信奉別的宗教的土耳其帝國手中,它仍舊得到了保存。

1535年,法王弗朗索瓦一世與奧斯曼帝國結為同盟共同反對哈布斯堡帝國,而作為對法國人的回報,蘇丹確認了法國對聖地教堂的保護權,由此也讓法國人成為了土耳其帝國境內基督教會的保護人。

而到了1757年,因為俄國人的壓力,聖地保護權被還給了希臘人,雖然這在宗教意義上並無問題——因為帝國境內的基督教徒們主要信奉的是東正教,然而,法國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但是在之後的一個世紀當中,法國一直都陷入到了動蕩當中,在革命與戰爭的循環裏面無暇他顧,直到1850年,當時還是共和國總統的路易·波拿巴派出了使者前往伊斯坦布爾,要求土耳其宮廷明確的承認法國對聖地教堂擁有保護權。

最初的時候土耳其依然十分猶豫,因為深怕得罪其他歐洲大國,可是在使者以武力相威脅的情況下,蘇丹最終屈服了,然後在1852年正式發布敕令將聖地保護權再還給法國。

而俄國人當然會對此憤憤不平,但是此時他們已經發現自己十分被動,在焦急和惱怒之下,俄國對土耳其人重申他們兩國曾經於1774年簽訂的《庫楚克-開納吉條約》,條約中規定東正教教會有高於天主教會的豁免和特權,於是兩國再度陷入到了爭端當中。

明明是自己國家的國內事務,但是土耳其卻只能聽任兩個別的國家爭論,自己毫無權利多說一句話,國家弱小的時候確實就是如此無奈,只能成為待宰羔羊。

而在無數外交公文往來當中,俄國和法國並沒有爭出一個結果來,直到俄國對土耳其發動進軍之後,土耳其終於下定了決心,讓法國來充當境內基督教會的保護人。

成為聖地的保護者,土耳其帝國境內所有基督徒的保護人,這肯定會讓法蘭西皇帝陛下心潮澎湃,畢竟這是他伯父,那位偉大的天才也沒有成就的地位。

“上帝一定會很高興的,就是祂在指引著我,為了基督為了歐洲的事業而奮鬥。”皇帝陛下大笑了起來,一點也沒有慚愧的意思,“但是,我們僅僅依靠上帝的喜悅的話,未必能夠應下戰爭,因為俄國人也一定會虔誠地對著祂祈禱,不是嗎?”

這倒讓特使有些為難了,顯然,皇帝陛下的胃口沒有被他給出的好處所填滿,他還想要索要更多東西。

不過,這倒也在預料之中,畢竟上帝是虛的,實際的東西才重要,是時候聽聽法國人的出價了。

“蘇丹已經吩咐過我了,只要能夠有利於貴國擊敗俄國,解救我國目前所面臨的危難,我們願意為此作出任何努力。”奧馬爾·薩哈茲以堅定不移的語氣回答。“想要保衛國家就需要付出犧牲,不管是鮮血還是財富,我們土耳其人深深地明白這一點,並且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你們有如此決心的話,那就太好了。人只有先努力自救,然後才能得到別人的幫助。只有自己付出犧牲,別人的犧牲才會有意義。”皇帝陛下頗為贊許地又點了點頭,“那麽,您是否認為,聯軍之間緊密的軍事合作至關重要?”

“那肯定是至關重要的。”盡管明知道對方肯定是暗藏著什麽目的,但是奧馬爾·薩哈茲只能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