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圈套

方正昊此時正晃動著酒杯,坐在大椅子上,腦袋纏著繃帶的灰袍男子此時正站在他面前,訴說著在青樓裏發生的事情。

方正昊神情淡定,並不關心這灰袍男子的傷勢,聽他說完,才問道:“剩下的銀子沒有給他?”

灰袍男子忙道:“小的正準備給他的時候,那人就沖了進來,沒說上兩句話,就用酒壺砸昏了小的……大公子,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了了啊!”

方正昊淡淡道:“那你覺得該怎麽辦?”不等灰袍男子說話,淺淺笑道:“該辦的事情已經辦成,咱們不是來鬧事,是來做生意……讓和盛泉關門大吉,從此退去酒界,便是咱們最好的報復方法。”品了一口酒,才道:“你回頭再與姓梁的聯系一下,剩下的銀子,還是要給他。咱們做事情,還是要講究一些誠信,答應的事情,咱們就要做到。”

灰袍男子道:“大公子,姓梁的那種人,不用咱們去找他,他也會找到咱們這裏來。”

他話聲剛落,門外已經有人稟道:“大公子,有人前來拜會,自稱姓梁!”

方正昊戲謔一笑,道:“方勉,你這次倒是說準了。”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梁坊主進來之時,方正昊睜大了眼睛,只見這位梁坊主鼻青臉腫,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看起來十分的狼狽,那臉上兀自還帶著痛苦之色。

見到方正昊,梁坊主加快步子,拱手道:“大……大公子!”

方正昊皺起眉頭,問道:“梁坊主,你怎地成了這副模樣?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梁坊主神情尷尬,瞧了旁邊的方勉一眼,才苦笑道:“一言難盡,大公子,這次……這次我可是吃了大虧啊……!”說完,搖了搖頭。

方正昊道:“來來來,梁坊主,坐下說話。”等梁坊主坐下,才問道:“聽方勉說,你們在喝酒之時,有人突然闖進去鬧事,還打昏了方勉,這後面的事情,究竟如何?”

梁坊主道:“大公子,闖進去的是楚歡,是蘇琳瑯新聘的護院師傅,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找到了那裏。”

方正昊點點頭,冷笑道:“方才我聽方勉說起那人的外貌,便猜到是那姓楚的。”打量梁坊主幾眼,才皺眉問道:“你是被姓楚的打成這樣?”

梁坊主苦笑道:“誰說不是。那小子將我從樓裏帶出去,逼問我酒王為何會在半道上被毀,他好像發現什麽,但是……但是我閉口不言,哪能讓他知道我是棄暗投明,那小子性情暴躁,竟是在一條小巷子裏對我拳打腳踢……!”

“真是沒有了王法。”方正昊一拍椅把,沉下臉來:“梁坊主,用不用我派人去為你報官?”

梁坊主忙擺手道:“罷了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歡從我口裏什麽也沒有問道,發泄一番,什麽法子也沒有。他是禁衛軍的人,真要報官,禁衛軍的人也會插手進來,事情反而會越鬧越大……我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就這樣算了吧。”

方正昊笑道:“梁坊主倒真是好心胸。”瞧向方勉,使了個眼色,方勉明白,從袖中取出三千兩銀票遞給了梁坊主。

梁坊主幹笑道:“大公子賞賜,梁某……梁某就不客氣了。”收起銀票,卻並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只是向方正昊拱手笑道:“大公子,這一次禦酒評選,禦酒之名將非你妙草堂莫屬,梁某在這裏先向你恭喜了!”

方正昊得意笑道:“好說好說。”隨即笑問道:“對了,梁坊主,蘇琳瑯如今是個什麽心情?她是不是已經死心了?”

梁坊主道:“她得知酒王被毀,那當真是面如死灰,再無鬥志了。她還說……她還說若是酒王沒有被毀,千葉紅便絕非竹清酒的敵手……!”

方正昊皺起眉頭,忍不住道:“蘇琳瑯的口氣也未免太大了。她還真當他們的竹清酒是什麽玉液瓊漿嗎?”

梁坊主陪笑道:“大公子,倒也說不上玉液瓊漿。”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不過梁某說句實話,和盛泉的酒王可真是了不得,那是在金土酒窖裏存放了五年,在金土酒窖五年,可比得上在其他酒窖存放三十年啊……!”

方正昊聽他這話,還以為梁坊主是誇大酒王作用,以此彰顯他毀掉酒王的功勞,淡淡笑道:“梁坊主,你也是酒道中人,明白酒道。這美酒的好壞,存放的年頭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是卻並非唯一的原因,還要看釀酒的手藝和材料!”

梁坊主忙笑道:“大公子說的是。”

方正昊靠在椅子上,得意道:“梁坊主,我也實不相瞞,毀掉蘇家的酒王,只是讓這次禦酒評選更加有把握,其實就算她蘇家酒王未毀,也絕非我方家的對手。”

梁坊主眼珠子一轉,卻露出懷疑之色,勉強笑道:“大公子,你這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