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四章 打你豬頭沒分寸(第2/2頁)

楚歡兩碗酒下肚,卻也是覺得這酒很烈,頭有些暈,面上泛紅,眼見幾人都趴在桌子上,倒是孫龍還有一些清醒。

“孫龍,今日……今日到此為止。”楚歡擺手道:“不能飲了,我先去……先去歇著……!”竟似乎也已經醉了。

孫龍忙起身道:“大人,我扶你過去!”不由分說,十分殷勤過來扶住楚歡,楚歡倒也沒有拒絕,任由孫龍將他扶入內房,坐到床上,便一頭躺下去。

“大人,你衣裳還沒脫。”孫龍叫道:“這樣睡這不舒服。”

楚歡卻已經打起呼嚕來,竟是躺下便即睡著。

孫龍神情頓時凝重起來,四下裏瞧了瞧,並無其他人,他站在床邊,楚歡的呼嚕聲越來越響,孫龍終是探出手,有些緊張伸入了楚歡懷中,動作十分小心,很快,便從楚歡懷中摸出一份公函來。

孫龍將公函拿在手中,站在床邊,神情有些猶豫,隨即苦笑著搖搖頭,將公函放入懷中,這才轉身出房,順手將房門帶上。

聽到腳步聲遠去,本來呼嚕聲震天的楚歡才慢慢坐起來,嘆了口氣。

……

……

夜深人靜,孤燈昏暗。

郎毋虛兀自坐在自家府邸的書房之內,時不時地起來背負雙手來回走動,隔一陣子又坐下去,坐片刻又起來,顯得十分的焦急。

半夜時分,才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郎毋虛精神一振,門外已經傳來聲音:“老爺,人來了!”

“帶他進來!”

很快,孫龍就被帶進郎毋虛的書房,此時此刻,孫龍依然是一臉緊張之色,旁邊家仆已經沉聲道:“還不跪下!”

孫龍立時跪倒在地,叩頭道:“小的見過侍郎大人!”

郎毋虛伸出手,道:“東西在哪裏?”

孫龍猶豫了一下,終是從懷裏取出了那份公函,呈給郎毋虛,郎毋虛看到公函,眉開眼笑,松了口氣,接在手中,笑道:“孫龍,你很不錯,這次你立了大功,本官絕對不會虧待你。”

孫龍忙道:“小的謝過大人。”擡頭看了郎毋虛一眼,“大人,那雙龍坊……!”

郎毋虛向家仆吩咐道:“你回頭去雙龍賭坊說一聲,孫龍欠下的二百兩賭債,都給本官抹幹凈了。”又向孫龍道:“本官做事,素來有功必賞,明日本官便會派人去找張鬥利,將你調到一個好處所……!”他含笑間,打開了公函,只掃了一眼,神色大變。

孫龍和那家仆見郎毋虛臉色大變,都是不解,互相看了一眼。

郎毋虛神情陰鷙起來,雙眸死死盯著孫龍,聲音寒冷至極:“這份公函,你從何處得來?”

“小的是從楚歡身上找到。”孫龍已經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郎毋虛冷笑道:“孫龍,你敢耍本官?”

“大人,小的不敢!”孫龍知道大事不妙,他甚至能從郎毋虛的眼中看到極其明顯的殺意:“大人賜下的四兩香,楚歡確實飲下,而且楚歡確實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小的扶他入房,從他懷裏搜出了這份公函,一路之上也都是捂在心口,絕不會有錯。”

郎毋虛擡起一腳,將孫龍踹翻在地,等孫龍爬起來重新跪下,才將那公函丟在孫龍面前,怒道:“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麽?”

孫龍渾身發顫,拿起公函,打開了看,也是吃了一驚,只見裏面竟是畫了一只豬頭,大耳高鼻,竟是畫得惟妙惟肖,在豬頭的頭頂上,竟似乎有一根棍子正往下抽下來,旁邊還題著一首詩,只是孫龍卻不識字,認不得這首詩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家仆卻已經湊過頭來,低聲念道:

“一棍兩棍三四棍,

五棍六棍七八棍。

九棍十棍十一棍,

打你豬頭沒分寸!”

這家仆話聲剛落,郎毋虛已經厲聲道:“住嘴!”一腳又將家仆踢翻在地,隨即臉上顯出狠厲之色,聲音充滿怨怒:“楚歡,你好……你若不死,本官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