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五章 幫腔(第2/2頁)

眾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聽說要將此事鬧到衙門,都摻合起來,大呼小叫,樓下有幾名客人聽到樓上的動靜,也都擠到樓梯口看熱鬧,見到情狀,都是叫喊著要將鬼方人送到衙門去,絕不能就此罷休,人多壯膽,周兄本是一介文弱書生,此時眾人叫喊,看樣子全都是支持他,這讓他頓時感覺自己就是明星人物,也是冷笑瞧著那幾名鬼方人,大聲道:“你們幾個都聽到了?大夥兒的眼睛都是雪亮,誰是誰非,上了衙門自有公道。”

“走,去衙門!”

“將這幾個鬼方人抓起來。”

“不要讓他們走了,這事兒沒個結果,鬼方人一個也走不了。”

面對大群人,幾名鬼方人毫無懼色,那鬼方中年人更是目疵俱裂。

“諸位,能否聽在下一言。”楚歡擡起手,那周兄立刻雙手擡起,大聲道:“諸位靜一靜。”等聲音靜下來,周兄才向楚歡道:“兄台,你是見證人,你來評這個理。”

楚歡笑道:“閣下當真讓我評這個理?”

“一切聽兄台評理。”周兄對楚歡還是有兩分感激,“你說該不該往衙門去一趟?”

“去不去衙門,倒也不急。”楚歡笑道:“咱們現在這裏將事情的理兒說清楚,這邊說清楚了,大夥兒去了衙門,也好統一言語,不會出差錯。”

周兄立時笑道:“兄台說的不錯,到時候人多口雜,你一言我一語反倒說不清,咱們先將事情的理兒說清楚,讓大家都明白,到了公堂,誰是誰非,自然是一清二楚。”

楚歡微微頷首,看向鬼方老漢,微笑點頭,那鬼方老漢見楚歡和顏悅色,也是拱了拱手,卻見到楚歡看向那鬼方大漢,問道:“這位大哥為何要動手打人?大人總需要一個理由,你的理由是什麽?”

那鬼方大漢心中怒火未消,冷哼一聲,道:“你既然在這裏,我為何動手,難道你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可並非所有人都知道。”楚歡緩緩道:“公道自在人心,咱們有理說理,將理兒擺出來,誰是誰非總能說得清,在場的也都是能夠分清是非黑白之人,他們總不會指鹿為馬,顛倒是非。”

眾人俱都道:“不錯,有理兒就擺出來,你不說,那自然是沒有道理。”

鬼方大漢冷笑一聲,似乎不屑於爭論,鬼方老漢嚴厲地看著那大漢,冷聲道:“你還不說?”

鬼方大漢無奈,只能指向周兄道:“他方才出言侮辱,汙蔑我們是狗,我自然不能饒過他。”

“胡說八道。”周兄立時反駁,“我何時辱罵你是狗?我又何曾說到你一個不字,我們三人在這裏飲酒聊天,說自家話,與你何幹?”

鬼方大漢怒道:“你敢做,卻不敢承認?”

周兄一揚脖子,道:“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何要承認?我們是斯文人,談吐斯文,豈會無緣無故汙蔑別人?”

“你……!”鬼方大漢顯然不善爭辯,一時氣惱,指著周兄,卻說不出話來。

楚歡已經含笑道:“周兄,方才我倒是聽你說起一件怪事,言語中似乎也提到了狗啊犬啊……!”

“這倒不假。”周兄點頭道:“不過與這幾名鬼方人有何幹系?我只是說起我自家的黑犬,關他們何事?”

楚歡笑道:“周兄此言不錯,這是自家事,天下王法,總沒有規定不許說自家事吧?如果與朋友喝酒聊天,談論自家事,反倒招來無妄之災,那天下還有王法嗎?”

周兄恨不得上前抱著楚歡親上一口,連連點頭,“這位兄弟說的是,便是這個理。難道在這裏,還不能說說家常話?”他指了指地上那兩只茶壺的碎屑,“諸位且看,如果不是這位兄台出手相助,這茶壺便要砸在我的臉上,當真是駭人聽聞啊。總督衙門不久前才張貼公文,太原城內嚴禁鬥毆,這些鬼方人是將總督大人的話當做耳邊風啊。”

楚歡深表同情地點頭,道:“周兄不妨將剛才的故事說一遍,讓大家也好明白,你確實是在說家事。”

周兄一怔,他方才的故事,荒謬無比,頓時有些尷尬,楚歡凝視著他,鼓勵道:“周兄但講無妨,天下事,無奇不有,你盡管講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