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五章 分歧

萬籟俱靜,屋子裏只剩下素娘輕輕的喘息聲,她依偎在楚歡的懷中,兩人都是躺在地板上,身子軟綿綿的,額上一層細細的汗珠,一臉的疲意和滿足。

楚歡總是能夠讓她欲仙欲死,也能夠讓她耗盡體力。

她雖然身體柔軟沒了氣力,可是楚歡卻感覺自己的精力似乎越來越旺盛,如果不是因為感覺到懷中的俏媳婦實在是無力應戰,或許到了明天早上,他依然會精神抖擻。

兩人的衣襟零亂地丟在地板上,素娘外衣敞著,她外面套的那件寶藍色薄霓雖然淩亂,但是卻還披在身上,只是裏面的緞子抹胸先前早就被楚歡撤掉了,薄霓微掩著胸口,那豐腴的乳房形狀清晰可見,甚至乳尖的輪廓也清晰地印在柔軟的織物上,分外誘人。

雖然已經雲收雨散,楚歡卻依然不舍地撫摸著那柔軟的胸脯,隔著薄霓,不但不會阻礙那種觸感,反而讓觸感顯得更為刺激。

素娘閉著眼睛,一臉滿足之色,輕聲道:“真是不想在動彈……!”

“是不是丟盔棄甲了?”楚歡從後面懷抱著,輕聲笑道:“好好歇息一下,等雞打鳴,我叫你起來。”

素娘“嗯”了一聲,今夜的歡愛異乎尋常的契合,素娘只覺得氣氛溫馨,不由輕聲問道:“二郎,你……你以後會不會經常這樣抱著我?”

“當然會。”楚歡挑弄著那殷紅的乳尖,“早上我都叫你起來。”

素娘眼中顯示顯出歡喜之色,但是很快就幽幽嘆道:“不會的,你……你每天好多事情……!”轉過身來,與楚歡面對面,豐滿胸脯貼在楚歡胸口,一只手擡起來撫摸著楚歡臉龐,“二郎,你還要不要出去打仗?”

楚歡手指撫摸著素娘那柔軟的嘴唇,輕聲道:“為何這樣問?”

“我害怕……!”素娘眼眸子裏閃爍著擔憂之色,“你每次出去,我心裏都害怕有人害你……你帶兵出去打仗,我心裏更害怕……!”

“別擔心。”楚歡柔聲道:“不會有事,誰也不想打仗,可是真要被人欺負了,不打仗也是不成的……!”

素娘抱著楚歡,臉龐貼在楚歡結實的胸膛,輕聲道:“你要平平安安的,你若是……你若是有事,我也活不了了……!”

楚歡輕嘆一聲,輕輕拍了拍素娘那琵琶般的脊背,“不用擔心,別人想害我,也不會那麽簡單……真要與我為敵,我會在他們害我之前,先讓他們死去……!”

……

……

北山道,信州。

北山道總督府設在信州俞昌府城,一身寬袍長袖的北山道總督肖煥章坐在正位,手指撚著茶水,輕輕塗抹在自己眉眼間。

茶能明目,肖煥章年紀漸漸大了,視力自然也不及從前,人越是年紀大,就越怕老,但凡與老有關的字眼,他都不喜歡聽到。

只是事實總是無情的,肖煥章不能自欺欺人,他只能盡力用各種方法延緩自己的衰老,有一雙好眼睛,是肖煥章十分在意的。

“獅子大開口,真是漫天要價。”堂內一名年過三十的漢子看著手裏的單子,將單子隨手放在旁邊的案上,擡頭看向肖煥章,問道:“父親,你不會真的答應那邊的要求吧?”

“這不是他們的要求。”肖煥章整了整衣裳,淡淡道:“這是肖恒好不容易得到的底線……楚歡的底線!”

漢子轉視坐在自己下首的肖恒,淡淡問道:“你沒有搞錯?”

肖恒倒是淡定自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帶著兩分恭敬:“大兄,絕不會有錯,這是從楚歡的書房之中得到,原件自然是不能拿到手,不過這上面的每一個字,與楚歡在他書房之中寫下的東西一模一樣。”

“其他的倒也罷了。”被肖恒稱為大兄的漢子,正是肖煥章的長子肖靜笙,濃眉大眼,看上去頗為粗獷,“這上面寫著要一千匹戰馬,嘿嘿,姓楚的是在癡人說夢吧?咱們手中的加起來的騎兵,還不到兩千,哪裏還有多余的馬匹給他們。”

肖恒平靜道:“如果不出意外,這些東西他們得不到手,西關軍接下來就要對我們用兵。”

“他們敢!”肖靜笙一拍桌子,冷笑道:“老子就等著他們來。”

肖煥章此時已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拍桌子給誰看?在這裏拍桌子,能夠解決事情?”

“父親,楚歡是在訛詐。”肖靜笙雙眉橫起,“他們要打,咱們就奉陪,還怕了他們不成。”

“不是訛詐。”肖恒搖頭道:“這些東西,楚歡並沒有開口,只是他們心裏的想法。是否開戰,取決於值不值得。”

“就算沒有開口,那是不是沒有按照單子上的東西給他們送過去,他們就要打過來?說到底,依然是訛詐。”肖靜笙冷笑著,盯著肖恒的眼睛,“肖恒,你去朔泉一趟,就拿了這麽個破玩意回來?你到底在那邊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