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四章 問世間情是何物（第2/2頁）

淩霜“啊”地叫了一聲，大驚失色，掙紮起來，“王爺，王爺，你放手……！”

齊王緊抱淩霜腰肢，喘著粗氣道：“淩霜，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瞧不上我？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你覺得我是個膽小鬼？你是否從心裏一直瞧不起我？”

齊王第一次見到淩霜的時候，正是淩霜被欺辱之時，齊王有所顧慮，沒能第一時間上前解圍，反倒是楚歡路見不平，出手救了淩霜。

這事兒齊王一直耿耿於懷，成了他心中的一塊石頭。

淩霜拼力掙紮，齊王倒也不敢太過用力，被淩霜掙脫開來，淩霜放下手中的盤子，跪倒在地，“王爺，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奴婢從來沒有這樣想。”

齊王見淩霜跪下，伸手要去拉她起來，淩霜卻驚恐往後縮了一縮，齊王的手頓住，片刻之後，才緩緩收回去，轉身落寞地回到椅邊坐下，苦笑道：“淩霜，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在雲山府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已經喜歡上你，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此生非你不娶……為此我花了不少心思，你進宮的那天，可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

淩霜只是跪在地上低著頭，嬌軀微微顫抖，卻沒有說話。

“但是我現在知道，那天雖然我很高興，可是你卻並不高興。”齊王苦笑道：“淩霜，我將你帶走宮中，是否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淩霜擡起頭，看著頹然的齊王，心中一顫。

“天下間最遠的距離，並不是相隔萬裏，而是你我近在眼前，卻如同陌生人一樣。”齊王凝視著淩霜，“也許從一開始，都只是我一廂情願，現在想來，只是我太過天真。”他忽然自嘲般笑道：“我不喜歡的女人，招之便來，多如牛毛，可是我真正喜歡的女人，我卻從不曾得到她的心……！”

淩霜終於道：“王爺，淩霜不是傻子，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王爺是皇家帝胄，身份尊貴，萬金之軀，而淩霜……！”淒然一笑，“出身青樓，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褻瀆了王爺的清名……王爺，天底下的好姑娘多得是，正如王爺所說，想要伺候王爺的女人多如牛毛，淩霜只是卑賤之身，實在不能玷汙了王爺……！”

齊王顯出惱怒之色，道：“你為何這樣說？什麽青樓出身，在我的眼中，你比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幹凈，你可以不在乎我，可是……可是你不能這樣說自己，淩霜，你是天底下最幹凈最純潔的姑娘，誰要是敢對你的身世有一絲一毫的褻瀆，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淩霜看著惱怒的齊王，眼中神色復雜，粉潤的紅唇動了動，卻終究沒能說出話來。

便在此時，門外響起聲音，“殿下，有客求見！”

齊王一怔，皺起眉頭，問道：“這麽晚了，是誰來見？”

“他是從後門進來的。”外面聲音道：“現在正等候王爺接見。”

齊王想了一下，終於道：“帶他過來吧。”這才向淩霜道：“淩霜，你先下去歇著吧，太晚了，不要傷了身子。”

淩霜起身來，猶豫一下，終於道：“王爺，你自己也要當心自己的身體……！”

齊王勉強一笑，點了點頭，淩霜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聲音道：“殿下，人已帶到！”

齊王看向廳門，只見從門外匆匆進來一人，看到齊王，徑自過來，跪倒在地，已經帶著哭腔道：“殿下，奴才可見到您了……！”

這人一身粗布衣裳，帶著一頂粗布帽子，乍一看去，只是市井中普通的老百姓，齊王打量兩眼，失聲道：“孫德勝，怎麽是你？”

跪在地上之人，卻豁然是齊王在宮中時候的貼身太監孫德勝，當初齊王跟隨徐從陽前往雲山府，孫德勝便是貼身跟隨。

孫德勝跟隨齊王多年，算是齊王十分信任的人，只是齊王出宮開府之後，作為宦官，孫德勝卻只能留在宮中，並不能跟隨出宮入府。

此刻齊王見到本該在宮中的孫德勝這樣一副打扮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倒真是吃了一驚，已經起身上前來，拉起孫德勝，有幾分欣喜道：“你怎麽出宮了？”

“殿下，奴才要走了，臨走之前，惦記著殿下，想過來見殿下最後一面。”孫德勝淚水直流，“今夜能見到殿下，就算是死，奴才也已經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