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六章 好戲

楚歡更是有些迷糊,可是羅多既然沒有明說,楚歡知道就算自己多問,羅多只怕也不會說清楚。

“大哥,你既然知道這靡諦,是否有辦法解毒?”楚歡瞧著昏迷不醒的小公主,“她神志不清,不知大哥能否幫她恢復?”

“靡諦之毒,並非普通迷藥,而且我對藥理只通皮毛,還真是無從下手。”羅多道:“不過這靡諦雖然迷失人的心智,卻並不傷人性命……!”

楚歡見羅多都沒有辦法,頓時更是憂慮。

羅多問道:“楚兄弟,你為何對她如此關心?她既然是秦國的公主,你為何要不辭辛勞將她從天宮帶出來。”

楚歡道:“她的生母很早就離世,如今皇帝也已經死去,可說是雙親亡故。她出手刺殺皇帝,雖然是被人控制了心智,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事後會安然無恙,而且太子心性冷酷,未必不會用她大做文章,留在太子身邊,就算活的性命,也將會與囚犯無疑。”

羅多微微頷首。

“若是能將她帶往西北,可以精心照顧,不管怎樣,我與她也有師徒的名分。”楚歡看著小公主,苦笑道:“莫看她是秦國公主,金枝玉葉,可是也不見得幸福,甚至說命運多舛。生母早死,如今又是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她若是清醒過來,知道真相,必然心中痛苦,我能幫多少,也就是多少吧。”說到這裏,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羅多贊賞道:“楚兄弟果然心存慈悲之念,這是積大功德之事。”

楚歡勉強笑了笑,道:“大哥,皇帝如今已死,或可瞞過一時,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這消息遲早都會泄露出去,如今天下已經紛亂,皇帝之死的消息一旦傳開,天下更將淩亂,到時候中原大地,必將烽煙四起,戰火連連,生靈塗炭……!”猛然間皺起眉頭,想到一事,羅多見狀,問道:“兄弟怎麽了?”

楚歡苦笑道:“我忘了一個人。”

“哦?”

“從密道出來之後,我襲擊了赤煉電,後來追拿馮元破,只知赤煉電受了傷,卻不知他是生是死。”楚歡皺眉道:“後來軒轅紹追殺,我也無法回去看視……!”頓了頓,喃喃道:“或許赤煉電已經落入他們手中。”

他雖這般說,心中卻並不肯定,當時形勢緊迫,赤煉電也是狡猾之輩,未必沒有帶傷脫身,現在想來,當時便該一刀斬殺了赤煉電。

對楚歡來說,赤煉電當然是一個極具威脅的人物,此人若不死,恐怕會成大患。

羅多竟是顯出黯然之色,道:“天下紛亂,生靈浩劫,實非佛門子弟願意見到……!”凝視楚歡,肅然道:“楚兄弟,若是讓你平定動亂,保國安民,你可有此志氣?”

“大哥說笑了。”楚歡嘆道:“保家衛國,匹夫有責,只是如今這形勢,我就算回到西北,也只是保得一方平安……西北之地雖然遼闊,但是貧瘠不堪,西北百姓更是飽經戰亂,如今正是需要休養生息之時,從上到下,都是希望能夠安定下來,誰都不想再發生戰事……!”

羅多似乎對此頗為理解,微微點頭,楚歡俯視山巒,繼續道:“大哥莫看關中動亂,可是他們的底子極厚,真要打起來,他們要人有人,要糧有糧,實非西北可以相比,如今西北百萬之眾,還要為口糧擔心……!”

羅多笑道:“中原有一部《孟子》,裏面說得好,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如你所說,西北連遭戰亂,固然黎明受苦,但是真要說起來,也未必全是壞事,反倒是關中之地安逸太久,據我所知,短短二十多年,當年縱橫披靡的大秦雄師已經是江河日下,真正能打的,倒已經沒有了多少。”

“大哥這話是有道理。”楚歡笑道:“秦國大多數的軍團並無太大的戰鬥力,但是河西軍和遼東軍的戰鬥力還是極強……!”皺起眉頭,“最麻煩的還是東南的天門道,他們雖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可是數以百萬,如同洪水一般……!”

羅多道:“事到如今,你不想打,只怕也不成了。”他的目光深邃悠長,“你想在西北養精蓄銳,恐怕有人不會讓你如此安逸。”

楚歡知道羅多意思,無奈苦笑,羅多已經道:“你先帶公主進去歇息,養精蓄銳,回頭我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到時自知。”羅多笑道:“你不必擔心,公主雖然中了靡諦,但是性命無憂,總是能夠找到辦法接觸靡諦之毒。”

楚歡也不多言,抱起小公主,進了天閣之內,只見裏面空空蕩蕩,但是桌椅擺設一應俱全,而且都是極為奢華,裏面也是十分寬敞。

他繞了一圈,並無見到床鋪,心想這種地方,只怕也沒有那樣的地方,上了二樓,依然是精致華美,倒是發現這二樓有幾處單獨的房間,裏面竟還真有歇息之處,將小公主放上軟榻,這才松了口氣,在二樓檢查一番,卻是發現一間屋子裏有不少盛裝美酒的酒壇子,他取了一壇,排開封泥,仰首灌了一口,發現味道竟然與羅多酒袋中的酒一模一樣,立時明白,恐怕羅多酒袋之中的酒便是從這裏灌入,想來此前羅多早就發現了這個地方,或許已經在這裏住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