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五章 埋葬的秘密

義國公軒轅平章的屍首靜靜躺在木榻之上,三名禦醫跪在榻邊,臉上都是惶恐之色。

皇帝北巡,隨駕侍奉便是這三名禦醫,一名太醫院院使,一名左院判,右院判則是留在京中鎮守太醫院,另外一名,雖然只是一名禦醫,但是在太醫院中,乃是公認的杏林妙手。

此三人的醫術,放眼天下,那也都是頂尖高手。

軒轅紹臉色有些蒼白,太子坐在輪椅上,看著軒轅平章的屍首怔怔出神,身後幾名官員面面相覷,不發一言。

許久之後,太子才終於道:“許院使!”

跪在前面須發皆白的太醫院院使忐忑不安挪了挪膝蓋:“老臣在!”

“本宮記得你不久前剛剛說過,安國公雖然傷勢嚴重,但是卻並無性命之憂。”太子緩緩道:“雖然十天半個月也難以醒來,但是只要精心治療,卻能夠活下來。”

“是!”許院使額頭冒出冷汗,卻不敢擡手抹去汗水,哆嗦道:“老臣……老臣確實診斷過,國公雖然傷勢嚴重,可是卻並無性命之憂……!”

“那國公現在怎會死了?”太子目光冷峻,“你們三位,一個是院使,一個是院判,還有一個是太醫院的聖手,不久前,你們三人齊聲稱國公性命無憂,難道你們三位都判斷錯了?”

三位太醫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堂堂太醫院三大醫道高手,診斷齊齊失誤,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院使此時腦中一片空白,軟軟趴在地上,左院判也是魂飛魄散,倒是那名禦醫心知生死懸在一線,壯著膽子,道:“回稟……回稟殿下,臣等三人奉命為國公診斷之時,國公的心跳雖然微弱,卻不失生機,而且國公的脈搏,依然正常……!”

“哦?”

左院判擡起頭,忙道:“殿下,臣等確實再三診斷,國公是習武之人,與常人不同,體內有真氣流動。他雖然受了重傷,但是真氣卻是護住了心肺內臟,雖然內臟也受傷不輕,可是卻並不會危及生命。臣等也都已經配了藥方,悉加調養,不出意外,三五個月就應該復原……!”

軒轅紹卻已經走到榻邊,彎下身子,輕聲道:“祖父,失禮了。”探手分開軒轅平章的眼皮,眾人都不解其意。

軒轅紹檢查了軒轅平章的兩只瞳孔,霍然轉身,問道:“這裏是否有人看守?”

眾人一怔,許院使急忙道:“國公受傷,越是清凈越好,我們診斷過後,便即離開,不過……門外有人看守。”

軒轅紹沉聲道:“是誰在這裏看守?”

不遠處一名近衛軍武士上前來,拱手道:“是卑下守衛!”

“你可離開過這裏?”軒轅紹神情冷峻。

武士立刻道:“從幾位太醫離開之後,卑下就一直守在門外,卑職保證,絕沒有一人靠近,更沒有任何人進入屋內。”

軒轅紹四下裏瞧了瞧,這是一間並不寬敞的小屋,太子之前看過軒轅平章之後,便即令人將軒轅平章轉移到這裏,而且傳來禦醫診治。

屋內的陳設十分簡單,軒轅紹四下裏轉了轉,終是在一扇窗邊停下。

窗戶關的十分嚴實,而且從裏面上了窗栓,窗邊還擺放著一張梨花木長形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兩只花瓷。

軒轅紹蹲下身體,實現與桌面平齊,其他人見狀,都是面面相覷,有人心中便想,難不成軒轅紹發現窗戶有問題?

這窗栓是從裏面拴上,自然是難以進入。

軒轅紹站起身來,吩咐武士,“將桌子拉開!”

那武士立刻上前將梨花木桌小心翼翼拉開,軒轅紹走到墻根下,低下身子,卻是湊近那窗栓,很快,軒轅紹便即轉過身來,神情冷峻,道:“殿下,這裏有人進來過!”

“什麽?”太子眉頭一緊,“你是說,有人從窗戶進來?”

“是。”軒轅紹點頭道:“窗栓雖然看似沒有被動過,但是窗栓的下面,有一條細小的痕跡,很難發現……不過可以肯定,有人挑開了窗栓,從窗戶翻進來,然後又從窗戶離去……!”他說話間,已經打開窗戶,窗外是一條長廊,十分昏暗,空無一人,死一般寂靜。

太子滾動輪椅,也到了床邊,軒轅紹卻是輕巧從窗口躍出,到了窗外,隨即蹲在地上,似乎是在檢查地面的腳印,他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動數米,終是站起身來,目露殺機,回過身,走到窗邊,太子問道:“軒轅將軍發現什麽?”

“殿下,這條長廊許久不曾有人走動,所以地面有一層浮灰。”太子輕聲道:“那人的腳印留在這裏,不過能夠判斷出來,那人十分小心,而且輕功極高明。”

“你可瞧出腳印有何問題?”

軒轅紹道:“臣下請太子傳召神衣衛,神衣衛對追蹤鑒別十分擅長,他們或許能從腳印之上,得出一些線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