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五章 虎毒不食子(第2/2頁)

若是別人這般說,灜仁未必會理會,可是看到定武,齊王卻已經是怨從心中生。

齊王心中自是怨恨楚歡,卻更是怨恨定武,在齊王心中,自己落到今日下場,楚歡若是占了三分因,定武便是占了七分因。

當初從京城逃往,九死一生,定武派人追殺,冷酷無情,齊王最大的心願,便是有朝一日在楚歡的協助下,殺回京城,擒住定武,親手取下定武的腦袋,以雪心中仇恨。

可是他萬沒有想到,與定武竟然是在這種情勢下相見。

雖名為兄弟,但齊王視定武乃最大仇敵,此時定武出言譏嘲,齊王更是惱怒不已,大叫一聲,已經將手中的酒壺朝著定武狠狠地砸了過去。

定武並不閃躲,只是輕輕擡手一扇,那酒壺還沒有靠近定武,便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掉頭飛回去,直往齊王打過去。

齊王眼見得酒壺飛回來,想要躲閃,可是定武的武功何其了得,這酒壺速度極快,齊王本就無法閃開,再加上心裏倒也知道身後是皇後,身形只是喂喂動了一下,那酒壺已經重重砸在齊王的臉上,“哐”的一聲,酒壺碎裂,酒壺之中並無酒水,卻是將齊王鼻骨打折,鮮血頓時便即流出來。

齊王只覺得鼻子酸疼不已,又驚又怒,大吼一聲,竟是朝著定武沖了上去。

皇後俏臉變色,叫道:“灜仁住手!”

可是齊王此刻哪裏會理會皇後叫喊,握起拳頭,照著定武便是一拳頭打了過去。

他雖然武功低微,但畢竟也是練過花拳繡腿。

定武唇角帶著冷笑,眸中滿是輕蔑之色,一手背負在身後,另一只手已經探出,輕巧地扣住了齊王的手腕子,齊王便覺得手腕似乎被鐵箍箍住,拳頭再也難以向前分毫,定武卻是擡腿,踹在齊王的腹間,齊王便如同脫線風箏,飄了出去,隨即重重落在地上,“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皇後急忙過去,急道:“灜仁,你……!”

灜仁卻是擡手將皇後推開,充滿怨毒的雙眸盯著定武,怒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便是我亡!”強撐著站起身來,皇後再次扶住灜仁手臂,一臉關切,灜仁卻是狠狠一用力推開皇後,皇後腳下不穩,頓時便摔倒在地。

灜仁見狀,頓時有些歉意,尚未說話,定武卻是冷聲道:“你敢這般對她?”

灜仁緩步往前走出幾步,盯著定武,雙手握拳,恨聲道:“你一心想當皇帝,可惜你也沒有這個命,京城在你手中丟失,你如今也不過是個喪家之犬而已。”

定武神情冷淡,並不理會灜仁,見皇後起身,才道:“你聽到他說的話,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他自己在求死,那也怪不得我。”

皇後面色蒼白,顫聲道:“不可以,你……你不能殺他!”

“這個孽種,本就不該繼續活下去。”定武冷冷道:“沒有了他,便再無任何障礙……!”他尚未說完,灜仁卻再一沖上來,這一次卻是順手抓起了一張椅子,高高舉起,照著定武打過來,定武卻已經是一拳打出,那椅子恰好打下來,這一拳正打在椅子上,椅子頓時便四分五裂,灜仁呆了一下,定武化拳為掌,反拍在灜仁臉上,“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灜仁半邊臉便已經腫起老高。

他本就醉意未消,頭重腳輕,這一巴掌打得不輕,他頭暈眼花,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定武卻是上前兩步,一腳踩在了灜仁的腹間,身體彎下去,冷笑道:“以你的身手,殺頭豬都困難,還想殺人?”擡起手掌,便要照著灜仁的腦袋劈下去。

卻聽得皇後嘶聲道:“你不能殺他,住手,你……你不能殺他……!”

定武身體依舊前傾彎曲,手掌並未放下,微擡頭看向皇後,道:“他若不死,你便不會和我在一起,他本就不該存活於世,殺了他,我會還給你一個孩子……!”

皇後卻是淒然笑道:“虎毒不食子,難道……難道你要殺死自己的兒子?”

定武本已經下定決心要將灜仁斃於掌下,聽得此言,全身巨震,失聲道:“你……你說什麽?”

便在此時,定武卻感覺心口一陣巨疼,整顆心臟,似乎被什麽東西穿透,全身一時繃住,低下頭,卻瞧見灜仁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竟豁然刺入了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