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零六九章 儀式

六道塔邊,寂然無聲,夜風吹拂,卻是讓楚歡身上有一絲絲涼意。

“龍牌?”楚歡深吸一口氣,苦笑道:“難道龍牌在大哥手上?”

羅多道:“龍王當初離開蓮花城的時候,已經是患有重疾,此事你自然已經知道。他那一次離開,就沒有想過還能活著回到蓮花城,而且他知道龍牌的重要,離開之時,將龍牌留在了蓮花城內。”

“原來如此。”楚歡心中暗嘆鬼大師卻早是未雨綢繆。

羅多繼續道:“我讓你見一人。”說完,發出一聲清嘯,楚歡正自疑惑,見羅多已經扭身看向遠處,順著羅多的目光望過去,只見到遠處一道身影正緩步而來,那人手中似乎端著一張托盤,一身灰色僧衣,夜色之中,一時間卻也看不清那人的形貌。

楚歡微皺眉頭,那人漸漸靠近過來,身形愈發清晰起來,楚歡看在眼中,隱隱覺得有些熟悉,等那人又走了十來步,楚歡這一次卻是看得清楚,驚喜交加,失聲道:“戍博迦,是……是戍博迦!”眼前來人,正是鬼大師身邊侍者之一戍博迦。

當年在鬼大師身邊之時,楚歡認識了戍博迦和諾矩羅二人,這二人是鬼大師貼身近隨,但是毗沙門趁鬼大師病入膏肓之際,突然發難,前往奪取真言,鬼大師派出戍博迦帶著中毒昏迷不醒的媚娘離去,那是囑咐定要將媚娘治好,而留下的諾矩羅,卻是被毗沙門的洗心大法所傷,神智不全。

自那一次別過之後,楚歡後來雖然從媚娘口中知道了戍博迦一些事情,卻也是再也沒有見到戍博迦,心中倒也曾頗為擔憂,卻不想今日在這裏卻還是見到了此人。

戍博迦走上前來,距離幾步之遙才停住步子,先是向羅多躬了躬身,面帶微笑,道:“心宗十六羅漢戍博迦見過天王!”又向楚歡含笑道:“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楚歡笑道:“原來你已經回到了蓮花城,倒是讓我好一場擔心。”

“多謝掛懷。”戍博迦笑道:“柳施主一向可好?”

楚歡聞言,卻是神情一斂,抱拳道:“媚娘已經與我成親,當年如果不是尊者出手相救,媚娘斷無活命之理,楚歡在這裏多謝尊者。”

“原來柳施主已經有了歸宿。”戍博迦臉上一直帶著和善的笑容,與楚歡當年見他如出一轍,他性子溫和,十分寬厚,與諾矩羅剛烈火爆的性情大不相同,楚歡對此人卻一直是頗有好感,戍博迦說話的聲音也是溫和緩慢:“不過也用不著道謝,佛門中人,本就是普渡眾生,自然是分內之事,更何況當年有龍王之令,那也是不敢違背的。”

楚歡見到戍博迦手中果然是端著一張托盤,但是上面卻蓋了黃色的布絹,心中便已經猜到,黃絹之下,不出意外的話,很可能就是龍牌。

羅多在旁已經道:“當年戍博迦尊者離開之時,鬼大師不但囑咐要治好媚娘,而且將龍牌的位置告知了戍博迦尊者。”

“原來如此。”楚歡這才恍然大悟。

戍博迦笑道:“龍王有令,等到柳施主痊愈之後,貧僧便即要折返回蓮花城,守衛龍牌。龍王當初說過,如果有朝一日楚施主能夠來到蓮花城,那就是獻出龍牌之時。”雙手擡起,卻是將托盤呈向羅多。

羅多掀開黃絹,下面果真是一塊與他手中天王佛牌相仿的令牌,不過顏色並不相同,這塊佛牌通體黑色,烏油油閃著光芒。

羅多將龍牌拿在手中,拉著楚歡的手,緩步向隊伍走過來,毗琉璃和毗留博叉對視一眼,神情卻都是十分肅穆。

“我心宗自大波羅居士創立心宗以來,八部眾身負護法之責,綿延不絕。”羅多站在隊伍前方,魁梧的身形宛若山嶽,聲音豪邁:“前代龍王業已圓寂,其二十四法相遍及六道,肉身雖消,然則法身不滅。”扭頭看了邊上的戍博迦一眼,戍博迦緩步上前,朗聲道:“前代龍王圓寂之前,已經定下了新的肉身,其法身將會護佑其內……!”擡手指向楚歡,大聲道:“這便是前代龍王選定的真身,龍部之眾,素來拜見!”

楚歡驚訝之間,卻見到從隊伍之中,魚貫而出一隊人來,他們步伐一致,片刻之間,竟有上百之眾從人群之中走出來。

這上百之眾出來之後,很快便繞著楚歡轉動,片刻之間,上百人在楚歡外面環繞成一個圓圈,不等楚歡反應過來,眾僧已經跪伏在地上,雙手合十,口中俱都誦經。

“這些都是隸屬於龍部之眾……!”羅多看向楚歡,“八部眾之中,天部為首,除了龍王,其他六部眾都歸由天部統帥……此前也對你提及過,便如夜叉部隸屬於多聞一族,而乾達婆部則是隸屬於我持國一族。”

楚歡微微頷首,道:“八部眾之下,便是十六羅漢,十六羅漢自然是隸屬於除天部之外的其他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