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歷史性的會面

“保羅·阿德裏·莫裏斯·狄拉克、埃爾溫·薛定諤、托馬斯·亨特·摩爾根……這個摩爾根是幹什麽的?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他。”

1933年12月10日,蘇聯偉大領袖斯大林在從蘇聯駐挪威大使館前往奧斯陸市政廳領取諾貝爾和平獎的途中,手裏拿著一張名單,上面寫著今年和他一起“中獎”的科學家和文學家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斯大林沒有注意,只是在轎車裏面拿著看了一眼,結果就發現不對了。

“托馬斯·亨特·摩爾根是個反動分子!”

蘇聯外交人民委員此時正坐在斯大林身邊,聽到斯大林問起摩爾根,連忙解釋道:“他就是那個資本主義的孟德爾—摩爾根遺傳學派的摩爾根……外交人民委員部已經向諾貝爾生理和醫學獎評委會提出了嚴正抗議。”

“哦,那這個摩爾根為什麽會得獎?”斯大林感興趣地問。

“因為他提出了反動的《基因論》。”李維諾夫說,“他認為生物的遺傳性是通過一種名叫基因的物質所決定的,而進化則來源於基因突變……這種觀點違反了馬克思主義,否定了勞動創造人類的科學論斷,所以是反動的。”

違反了馬克思主義,這可不是小罪過!在蘇聯國內,孟德爾—摩爾根遺傳學派早就被定了性,再翻不了身了。而斯大林正是給這個反動學派最後定性的人!所以他記得托馬斯·亨特·摩爾根的全名。

“我想起來了!”斯大林將手裏的紙張折了起來,交給了李維諾夫,“國家社會主義者很喜歡這個摩爾根……摩爾根的觀點就是為他們服務的。”

雖然赫斯曼不大贊成宣揚種族主義,但是種族主義、民族主義、國家主義在德國差不多是一脈相承的——許多自負的日耳曼人都認為自己的種族比別人優秀,而“優良基因”理論正好迎合了他們。

“這會是一個陰謀嗎?德國人在瑞典很有影響力。”斯大林有些不快地問,“他們讓國家社會主義的生物學家和我一起得到諾貝爾獎,這等於證明了國家社會主義比馬克思主義正確。”

現在國家社會主義和馬克思主義之間的“真理之爭”已經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在國社國際和德國的推動下,歐洲和美洲的許多國家都出現了國社系的政黨。而且由於國社思想並不反對私有制和貴族,因此還得到了許多國家高層的認可。

在5月份的倫敦經濟會議召開期間,希特勒還和英國王儲愛德華交上了朋友——兩人對於國家主義和社會主義的觀點非常接近,而且愛德華王子也同意歐洲團結對抗美國的觀點。

除了交上愛德華王子這個朋友,德國還進一步獲得了猶太復國主義的友誼,雖然英國人再度否決了在巴勒斯坦建立猶太國的提議,但是同意給予更多的移民配額,讓猶太人在巴勒斯坦的規定區域內定居。同時修建“法波德公路”的建議也得到了法國和波蘭的贊成。至於修建中東鐵路的提議,則被小心看守著中東殖民地的英國所否決了。

現在法國人將會修建一條巴黎通往德國萊茵區的高速公路,波蘭則修建一條連接基輔—華沙—德國本部邊境的高等級公路(並不是高速公路),同時法波兩國的高速(高等級)公路還會和德國正在修建的高速公路連接。

通過這個在後世看來非常原始的公路網,法國理論上就能在蘇聯入侵波蘭的時候,通過公路長途調集軍隊去增援波蘭了——這條公路實際上是在波蘭人的極力要求下開工的。因為“右岸烏克蘭問題”的存在,畢蘇斯基知道波蘭絕對沒有可能被蘇聯“原諒”。

當年吞並右岸烏克蘭的代價,就是如今需要面對一個充滿惡意,並且越來越強大的蘇聯!

所以這位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波蘭獨裁者,現在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讓波蘭多獲得一點安全保障的機會。在推動“法德波公路工程”的同時,還在積極尋求和德國解決西部邊界問題。但是波蘭國內膨脹的民族主義情緒卻不允許畢蘇斯基立即將旦澤交給德國……

“斯大林同志,或許我們可以要求諾貝爾獎的評選委員會將1934年度或1935年度的生理和醫學獎頒給米丘林同志。”李維諾夫思索著說,“但是現在,我們不宜和德國人因為這點小事鬧翻。”

“不必了。”斯大林搖搖頭,摸出自己的煙鬥把握了起來,“我們如果在這個問題上和他們計較,反而會顯得我們氣量太小。”

蘇聯偉大領袖的眉頭漸漸靠攏在了一起,德國國社黨操縱諾貝爾獎委員會,給摩爾根這個反動學術權威頒獎只是小事。但是德國和波蘭關系的逐漸緩和,卻讓斯大林感到非常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