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最長的一天（五）

波蘭坦克……還有騎兵！？

“開火！……開火！”裝甲邁爾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一個聲音在大喊，聽上去好像是和2號車並列走在最前面的3號車車長施瓦茨。

“媽的！我們是裝甲偵查連，沒有查明情況就打，就不怕暴露目標……”邁爾一下推開頭頂上的艙門，然後從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來，探出了半個身子，還手忙腳亂舉起了自己的望遠鏡想要看個究竟。

可是剛一露頭，耳邊就是“轟”的一聲巨響！這是炮彈炸開的聲音，而且就在離開他不遠的地方，要不是邁爾戴著耳機，沒準連耳膜都震破了。

波蘭人在開炮！裝甲邁爾心想，可能是配屬給波蘭步兵團的重迫擊炮在開火。

“轟轟轟……”又有幾聲巨響傳來，幾團火球在不遠處揚起。

“見鬼！”裝甲邁爾罵了一聲，趕緊縮回了炮塔裏面，關上艙門，然後拿起通訊器就大喊：“2號車，3號車，報告你們的位置，有沒有出森林？”

“沒，沒有！”

“還沒有。”

“那就放煙霧，後撤，全體後車，先倒車後退30碼，再調頭！別在這裏挨炮炸了……”邁爾命令道，“我們守住……只要守住森林出口就足夠了！”

他在心裏面估算，堵在這片森林出口處的至少有一個加強了一個坦克連和一個騎兵連的團——一個波蘭步兵師都有一支由一個連的TKS小坦克和兩三個中隊的輕騎兵組成的偵查部隊，看來這支偵查部隊現在被加強給那個擋道的步兵團了……

而一個波蘭步兵團按照編制有近2000人，還有9門37mm反坦克炮，再加上一連小坦克和數量不明的騎兵，可不是自己這個重型裝甲車連能對付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裝甲邁爾感到自己的裝甲車巨大的震動了一下，同時就是一聲悶雷般的轟響，他因為在琢磨事情沒有抓住把手所以被震得東搖西晃，腦袋都在鋼板上面碰了幾下，疼得要死。

“媽的！”他捂著腦袋，心裏在想，一定是有一發炮彈在距離裝甲車很近的地方爆炸了，於是對駕駛員大喊，“撤，快點後撤，別磨蹭了！”

車子又行駛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開到哪兒了，不過外面好像沒有炮彈爆炸的聲響傳來。

“各車組注意。”裝甲邁爾再一次拿起通話器，“現在停止前進，然後報告損失情況。”

……

“萬歲！波蘭萬歲！”

波蘭語的歡呼聲響了起來，波軍第15師師長茲茨斯瓦夫·普日雅科夫斯基少將舉著望遠鏡，看著前方的煙霧還煙霧中一輛不知怎麽翻倒在公路旁邊的泥地裏的德國“坦克”，心情頓時舒暢了起來。

開戰到現在這3個小時，大概是普日雅科夫斯基少將從軍以來最郁悶的3個小時了。先是自己的師部和師部、師屬炮兵陣地和一個後勤車輛物資集中地被德國人的空軍炸了個稀爛！接著就聽到了德國坦克從圖霍拉森林大舉突破的消息，自己部署在圖霍拉森林裏的據點也接連失去聯絡，顯然已經遭了殃！

知道大事不妙的普日雅科夫斯基少將反應還是及時，立即調動了所有“機動力量”，包括騎兵和坦克，沿著一條重要的公路（就是裝甲邁爾行進的公路）去增援手下的第59步兵團。路上還被幾架德國飛機用機槍、機炮掃射了幾次，打壞了5輛TKS小坦克，還死傷了幾十號人。還親眼見到一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來的PZL.11戰鬥機被德國人的飛機打了下來！

不過總算還好，部隊及時趕到，還打退了德國人坦克部隊的第一波攻勢。

“給集團軍司令部發電，我們在圖霍拉森林擊退了德國人的坦克部隊！”普日雅科夫斯基少將很有些志得意滿地說，“現在可以確定，圖霍拉森林地區將會發生一場決定性的戰役！我建議集團軍司令部將預備隊運用於圖霍拉森林戰場。”

普日雅科夫斯基少將的判斷是正確的，而且他的建議也得到了集團軍司令普熱捷米爾斯基少將的認可。但是這位可以稱得上勇敢的波軍少將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場決定性的圖霍拉森林戰役將會在很短的時間裏分出勝負！

……

“形勢的確有些嚴峻，敵人有備而來（難道波蘭是無備？），而且裝備精良，擁有強大的空軍……”

1939年9月1日上午8點30分，在貝爾韋德爾宮裏開會的雷茲·希米維格元帥仍舊顯得非常鎮定——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形勢已經糟糕到什麽程度了。因為在這場戰爭中，形勢惡化的速度超過了所有人的認知了。

這才打了不到4個小時啊，戰爭怎麽可能分出勝負？波蘭就是打不過德國，也不會那麽快就敗下陣來吧？

“不過戰爭才剛剛開始。”雷茲·希米維格元帥沖著前來參加會議的英國大使和法國大使優雅地點點頭，“而且德國人已經犯了個致命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