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雙龍末路

“上帝啊，它們要沖進來了……”

在赤城號航空母艦的艦橋外平台上，擔任聯絡官和德國海軍航空兵觀察員的小赫斯曼捏著望遠鏡，張大了嘴巴。因為他已經發現空中只剩下四五十架還能戰鬥的零式52戰鬥機，其余的零式不是在戰鬥中被擊落了，就是耗盡彈藥後降落在航母上面了。

和這幾十架零式52搏鬥的P51、F6F和F4U，卻仍然在百架以上（美國飛機也損失不少，還有一些因為燃料將盡飛去薩爾瓦多了）。而就在這時，東北方的天空中又一次布滿了黑點，就猶如神話中的龍騎士那樣，發出嗡嗡刺耳的聲音，掛著要命的炸彈，從海天交匯之間陡然出現。

正在空戰的零式飛機發現了這些新來的危機，紛紛丟下對手不顧一切的向成群結隊美國機群撲去，所求的不是擊落敵機，而是迫使其中一部分俯沖轟炸機和魚雷轟炸機丟掉炸彈魚雷。

可是他們的冒死進攻並沒有取得完全的成功，並沒有多少SBD和TBF被這些零式飛機盯上，反而有不少零式戰鬥機被迎面沖來的F6F和F4U擊落。

對日本版零式性能非常了解的小赫斯曼知道，零式飛機是一種很好的纏鬥型飛機，但不是優秀的截擊機，最怕和重火力的對手對機頭。

正在小赫斯曼為那幾架被擊落的零式戰鬥機上的日本飛行員祈禱的時候，菲特烈三世皇帝號導彈巡洋艦上的4座（一側）雙聯裝128mm高炮就搶先開火了——因為赫斯曼的要求，德國海軍的艦艇普遍注重防空火力，艦載重高炮系統就是這種萊茵金屬公司在1937年完成開發的40型128mm防空炮。

不過德國的無線電近炸引信開發進度卻沒有達到赫斯曼的要求，因此直到英國本土投降前，德國的128mm重高炮也沒有用上無線電近炸引信（目前無線電近炸引信已經完成了開發，正在組織生產，不過還沒有裝備部隊）。所以今天菲特烈三世皇帝號的128mm高炮打出的炮彈對美軍機群沒有太大威脅，唯一的作用就是將其擊散。

在一陣猛烈但不精準的炮彈爆炸過後，天空中密集的美軍攻擊機群已經散開。散開後的美軍飛機開始繞著水面上的日本艦隊盤旋，其中的SBD俯沖轟炸機下降到了3000-4000米高度，這是發起俯沖轟炸的高度，而TBF魚雷轟炸機則繼續下降到了超低空。

這時水面上的日本艦艇也豎起了它們的127mm和100mm口徑的重高炮，開始向空中發射炮彈了。在小赫斯曼看來，裝備數量不多的100mm高炮大概是日本最好的高炮，擁有自動裝填和旋轉、俯仰系統，而且倍徑很大，達到了65倍，因而擁有相當不錯的射高和射程。但是這種性能優秀的高炮並不是日本艦載高炮中的主力。

現在被當成主力的艦載高炮系統有兩種，一是八九式40口徑127mm炮；二是九六式25mm機關炮。日本海軍沒有歐美國家海軍最常見的40mm、37mm和20mm高炮系統。

其中八九式重高炮的性能中規中矩，就是射速比較低，射程和射高也不是很大，但還能應付。至於九六式25mm機關炮，性能也不算太差，就是用彈夾裝填，射速比較慢。不過用來驅逐魚雷機倒也夠了。

但是小赫斯曼卻知道日本的艦載防空系統是抵擋不住美軍飛機突擊的。因為日本水面艦艇的高炮系統中有打遠程高空的高炮，有打近距低空的機關炮，但卻偏偏中距中口徑的40mm或37mm高炮系統。

而沒有了40mm或37mm的高炮，日本水面艦艇就無法對抗突破了零式防禦和重高炮防禦的俯沖轟炸機。

對於這個弱點，德國海軍駐日本海軍的觀察員和顧問都已經提出過了。而日本的海陸軍實際上也知道存在這個問題，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他們還從英美軍隊那裏繳獲了60門40mm博福斯高炮，隨即就開始了山寨工程。不過一直到1943年初，日本人也沒山寨出40mm高炮，更不用說把它安裝上戰艦了。

沒有40mm高炮的問題在日本海陸高層看來似乎也不大重要，所以也就沒有向德國方面提出技術援助——畢竟所謂的援助都是要付出高昂代價的。

而這個疏忽，在1943年3月的巴拿馬大海戰中，終於釀成了大錯。

3月17日下午6點10分，在一片黃昏之中首先發起突擊的是38架SBD俯沖轟炸機。它們從大約3300米的高度，呼嘯著一頭紮進了布滿了高炮炮彈爆炸產生的煙團的空域，絕大部分都毫發無損地通過了，只有2架飛機被炮彈破片擊中墜落。

水面上所有艦艇上的40mm炮（只有德國艦艇才有）、25mm炮、20mm炮（德國艦艇才有）和各種口徑的高射機槍旋即開始拋灑彈雨，頓時就在海面上空刮起了一陣金屬彈雨。

但是這樣密集的彈雨只是看上去比較嚇人，實際上的作用幾乎為零。6點12分，12架SBD俯沖轟炸機分成了兩隊，開始向第2航空戰隊的旗艦飛龍號航空母艦發起了大角度俯沖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