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共產主義接班人

1943年8月1日,今天是俄羅斯女皇奧麗加發布的《忠誠敕令》中給予彼得格勒人民選擇效忠對象的最後一天——是去申請彼得格勒戶口領取宅地證和“三轉一響”提貨券,還是作為一個忠誠的蘇維埃人離開彼得格勒去紅軍控制區……今天必須有個決斷了!

如果到了8月2日淩晨,任何沒有彼得格勒戶口的平民,就不能再滯留在彼得格勒市(不包括尚被紅軍控制的列寧格勒市核心)了。

對潛伏(應該是流落才對)在彼得格勒市的卓婭同志而言,今天很可能是她最後一天站在斯莫爾尼宮大門口做思想鬥爭了——自從彼得格勒國立大學招生辦事處的牌子掛在斯莫爾尼宮外,她就天天來這兒看風景,就是下不了決心走進去。

因為走進去就等於背叛!

是背叛祖國!背叛人民!而且還背叛了列寧同志……因為俄羅斯女皇奧麗加在6月份回到彼得格勒的時候,接受了一個客居巴黎,名叫亞歷山大·弗多洛維奇·克倫斯基的白俄流亡分子的效忠。

他就是列寧同志的死對頭,當過俄國臨時政府總理的克倫斯基!

不過奧麗加並沒有讓腦筋糊塗的克倫斯基做白俄新政府的高官,而是讓他當了彼得格勒國立大學的校長。這其實是一個安撫性質的任命,用以安撫流亡歐洲的原俄國社會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

但是對任何一個想要報考彼得格勒國立大學的前蘇維埃人而言,“克倫斯基的學生”意味著什麽,都是不言而喻的。

為了彼得格勒戶口向女皇效忠還可以解釋為生活所迫,那麽報考克倫斯基主持的大學,恐怕就不是生活壓力所致了……

這幾乎和參加白俄軍隊一樣,是公然反對布爾什維克黨了!

作為一個從小就夢想著加入光榮的布爾什維克黨的“小壞分子”(壞分子家庭出身),卓婭現在有點邁不出將要改變她一生命運的一步。

這時,一輛車廂漆成黑色的老式馬車突然在斯莫爾尼宮門口停了下來。然後車門打了開來,從裏面鉆出了一個穿著考究的西服,臉上洋溢著笑容的老頭,後面還跟著一個拎包的青年。

卓婭看了那老頭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從巴黎或是柏林回來的白俄貴族——雖然都是一樣的俄國人,但是白俄紅俄之間卻是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前者意氣張揚,充滿自信,儼然是勝利者。而後者則是仿徨徘徊,對未來充滿迷茫。

卓婭沒有再意那個白俄老頭,但是那老頭卻徑直向卓婭走了過去。

“姑娘。”老頭微笑著對卓婭說,“我發現你一連幾天都站在這裏,是不是想要報考彼得格勒國立大學?如果是的話,不要猶豫了,一個新的時代已經降臨了,你是年輕人,沒有必要生活在過去。紅俄和白俄的鬥爭不屬於你們,那是上一代人的恩怨,是屬於我們的而不是屬於你們的。而你們這些青年應當向前看,去熱情地擁抱未來,未來才是屬於你們的!”

“老同志……”卓婭似乎被老者的話打動了,她每天都來這裏,自然是早就動了心思,現在就差別人推她一把了。“您說的真好!我的確想要考大學,這是我多年的夢想!”

老者笑著點頭:“那就去考吧,我祝你成功,如果你成功了,說不定還會成為我的學生。”

卓婭重重點頭,問:“您是彼得格勒國立大學的教授嗎?請問您貴姓是?”

“蒲寧,我是伊凡·亞歷克塞維奇·蒲寧。”原來這位老人家就是1933年炸藥文學獎的得主白俄大文豪蒲寧,現在他回到了彼得格勒,還成為了彼得格勒國立大學俄羅斯語言和文化系的主任。

他笑著對卓婭說:“年輕人,如果你對俄羅斯的語言和文化有興趣的話,我建議你報考俄羅斯語言和文化系。將來成為一個俄羅斯民族的文化工作者,未來的俄羅斯民族想要在歐洲共同體中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就必須對自己的語言和文化感到驕傲,只有這樣我們俄羅斯民族才不會在歐洲共同體這個大家庭中失去自己的本色!”

……

“赫魯曉夫同志,我是列昂尼德·伊裏奇·勃列日涅夫,師級政治委員。”

在莫斯科的雅羅斯拉夫火車站的特別候車室內,正準備前往印度的赫魯曉夫見到了新任的印度方面軍政治部副主任,一個三十多歲,有著有黑有粗的兩撇眉毛的勃列日涅夫。

勃列日涅夫在偉大的衛國戰爭開始時是第18集團軍政治部主任,也不知道是不是勃列日涅夫的“總書記命”在起作用,第18集團軍從戰爭爆發到現在打得還算順利。在到處都一片大敗虧輸的時候,表現尚可的紅軍第18集團軍也就成了精銳王牌。而勃列日涅夫也被認為是能力出眾的政工幹部,所以就被想要挑選一些政工精英去指導印度人民鬧革命的赫魯曉夫選中,成了印度方面軍的政治部副主任,也就是那位謝洛夫同志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