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脾氣暴躁的將軍(第3/4頁)

聽尼基舍夫說完,我大概明白了他為什麽會那麽怕葉廖緬科,原來這位將軍以前有過這樣的不良記錄啊。我接著又好奇地問:“參謀長同志,斯大林同志收到這封申述書以後,又是怎麽處置的?”

尼基舍夫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斯大林同志看到這封申述書以後,只是把其中的申述內容向葉廖緬科講了一下,要求他做出解釋,而他的方面軍司令員職位繼續保持不動。至於副司令員葉夫列莫夫呢,則被派去組建新的第33集團軍。”

聽到斯大林這麽維護這位將軍,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問:“參謀長同志,根據您的了解,葉廖緬科的指揮水平如何?”

尼基舍夫再度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在基輔會戰前,我軍的很多高級將領,甚至朱可夫大將都認為基輔是守不住的,西南方面軍的側翼有被合圍的危險。在這個時候,斯大林同志找到了葉廖緬科,問他:‘假如我把中央方面軍配屬給你,並給你一些炮兵預備隊的話,你能不能擋住古德裏安,掩護西南方面軍的側翼呢?’當時葉廖緬科以他那無邊的自信說道:我不但能阻擋住古德裏安那個流氓,而且還能消滅那個流氓。”

“結果呢,擋住古德裏安了嗎?”

尼基舍夫聽完,皺著眉頭上下打量我一番,有些不悅地說:“奧夏寧娜同志,當時你應該已經在莫斯科了吧,我軍有沒有擋住古德裏安,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這麽一提醒,我才想起,對啊,當時我已經到了莫斯科,還帶了一支小部隊潛入到敵後去執行任務。當收攏了幾百人的部隊後,我一度還產生過率兵攻取托爾斯泰莊園,活捉古德裏安的念頭。我紅了紅臉,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參謀長同志,您不說,我都忘記當時自己已經跟在朱可夫將軍到了莫斯科了。您請繼續說下去吧。”

“事實證明葉廖緬科的自信是沒有任何根據的,他所率領的布良斯克方面軍的突擊僅僅前進了十幾公裏就停滯了,沒有給古德裏安造成太大的障礙。而古德裏安的坦克集群卻直取西南方面軍側後方,造成了我軍在基輔會戰中的慘敗。6個集團軍被全殲,西南方面軍司令員、政委、參謀長全部陣亡的慘劇。”尼基舍夫痛心疾首地說道,“更糟糕的是,在第13集團軍軍事委員的申述書上交後的兩周,古德裏安率領他強大的坦克集群北進,在布良斯克戰役匯總反而把葉廖緬科的方面軍給合圍了。”

我大吃了一驚,因為指揮失誤,造成部隊這麽嚴重的損失,居然沒有受到斯大林的追究,這不能不算是一個奇跡。我好奇地問:“那葉廖緬科將軍又是如何從重圍裏脫險的呢?”

尼基舍夫第三次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也算他運氣好。在突圍的時候,被敵人的流彈擊中,負了重傷,斯大林同志派飛機將他從重圍裏接出來。飛機在半路上被敵人的飛機擊落,一頭栽倒在一個村莊的旁邊,我們的司令員是在頭朝下,被凍得半死的情況下,被集體農莊的莊員們救了。也許是因為他的樣子太可憐了,斯大林同志沒有追究他打敗仗的責任,還親自到醫院去探望了他。但是打了敗仗就是打了敗仗,不能不懲罰。當他12月出院時,被正式免去了方面軍司令員的職務,被任命為正在組建的第4突擊集團軍的司令員。”

聽完尼基舍夫的講述,我對葉廖緬科將軍有了初步的了解,同時也多了幾分擔憂。

尼基舍夫站起身來,對我說:“奧夏寧娜同志,崔可夫私下告訴我,說你曾經為了科爾帕克奇將軍的事情,請他出面向朱可夫求情。崔可夫說他和朱可夫的關系一般,雖然向朱可夫為科爾帕克奇求過情,但有沒有效果就不清楚了。對了,隔壁不遠就是電訊室,我待會兒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你可以使用裏面的通訊器材,和朱可夫大將進行聯系。”說完,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心裏清楚尼基舍夫將軍的暗示指的是什麽,就是讓我出面給朱可夫打電話,為科爾帕克奇求情。雖然我和朱可夫的關系不錯,但是畢竟身份差距太大,他不給我打電話的話,我也沒有資格主動打電話給朱可夫。也就是崔可夫這些人知道我和朱可夫的關系很好,才會把求情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嚴格來說,別說我一個小小的中校,就算是崔可夫那樣的中將,要給朱可夫打電話,也必須有重要的事情的前提下,也不是想打就能打的。

也許我直接和朱可夫聯系,為科爾帕克奇求情的話,朱可夫有可能念在以往的交情上,利用他手中的權利,給科爾帕克奇來個從輕發落。但我卻不能這麽做,這樣的事情,一次可以,兩次也勉強可以,但是三次四次之後,就會惹得朱可夫反感,從此我和他之間就沒有什麽交情可談了。朱可夫是副統帥,而我不過是一個到處打醬油的中校,本來就是不對等的交情。就算是朱可夫一直對我很照顧,欣賞我,我也不能沒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