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化敵為友(上)(第2/3頁)

“很好。我希望你的特別小分隊,在今晚就能投入戰鬥。”

我聽完崔可夫布置的任務後,正打算放下電話,忽然聽到聽筒裏傳出崔可夫急促的聲音:“喂,喂,奧夏寧娜,先別掛電話,我還有事情要通知你。”我連忙把聽筒貼在耳邊,禮貌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我還在。不知道您還有什麽指示?”

“是這樣的,在我給你打電話以前,接到了方面軍軍事委員赫魯曉夫同志的電話,說《紅星報》的戰地記者伊利亞·格雷格裏維奇·愛倫堡同志,已經昨晚渡過了伏爾加河,進入了斯大林格勒城內,對我們集團軍的指戰員進行采訪。據軍事委員通報的行程,他白天完成了城內的采訪任務後,將到馬馬耶夫崗,對你和基裏洛夫進行專訪。記住,一定要接待他,他可是一個了不起的記者,千萬不能怠慢他。”

聽到愛倫堡這個名字時,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前塵往事都湧上了心頭,假如當初不是他報道了我屠殺德軍俘虜的事情,引起了不良後果的話,也許我現在還是將軍,每天跟在朱可夫或者羅科索夫斯基的後面,給他們當一個沒有什麽危險的副手,也不用待在這見鬼的馬馬耶夫崗,惶惶不可終日。

崔可夫聽到我這裏沒聲音,有點著急,不禁提高了嗓門:“喂,奧夏寧娜,你還在聽嗎?”

我連忙答道:“司令員同志,我在。請您放心,我一定接待好這位來自《紅星報》的戰地記者。”沒等崔可夫放下電話,我忽然想起了已經好幾天沒消息的普加喬夫和佩爾斯堅了,趕緊趁崔可夫擱電話前追問道:“司令員同志,我想問問我原來的二團長普加喬夫少校,還有坦克營營長佩爾斯堅少校怎麽樣了?”

我的這個問題讓崔可夫沉默了許久,他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所說的兩名指揮員,在保衛的小學校的戰鬥中,表現得很英勇。他們一邊掩護炮兵觀察員為炮兵提供射擊參數,一邊和企圖奪回學校的敵人展開殊死的搏鬥。短短的兩天時間裏,就先後打退敵人發起了三十多次沖鋒。當他們僅剩幾個人的時候,還堅守在學校教學樓的樓頂,頑強地和敵人戰鬥著。”

在我聽來,崔可夫說話的口吻想在念悼詞,我越聽越提心吊膽,最後忍不住打斷他問:“司令員同志,他們兩人是不是都犧牲了?”

我的問題一出口,崔可夫馬上就用莫名其妙的口吻反問道:“犧牲,誰說他們犧牲了?就在他們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我派出的援兵及時趕到,消滅了圍攻他們的敵人。你的部下連兩名指揮員在內,只剩下了七個人,而且個個帶傷,我便派人把他們送到了河邊的野戰醫院。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個把星期以後,他們就能出院了。”

我剛放下電話,基裏洛夫便湊過來好奇地問:“奧夏寧娜同志,司令員說有位戰地記者要到我們這裏,是誰啊?”

雖然我愛倫堡曾經在我被降職後,親自趕到機場來為即將前往列寧格勒的我送行,還送了我不少的東西,但我心中對他的怨恨卻始終無法消除。沒想到,時隔不到一年,他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真是冤家路窄啊。

對於基裏洛夫的問題和阿赫羅梅耶夫好奇的目光,我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兩人說道:“崔可夫司令員說,是來自《紅星報》的著名戰地記者伊利亞·格雷格裏維奇·愛倫堡,他目前正在城內采訪正在和敵人進行戰鬥集團軍指戰員們,到晚上的時候,他會到我們的師指揮部來,對你我進行專訪。”

“原來的愛倫堡同志啊!”阿赫羅梅耶夫聽後,居然出人意料地激動了起來,他興奮地說道:“我原來在沃爾霍夫方面軍時,就曾經多次聽梅列茨科夫司令員說起過他。大將同志稱贊他,說他作為一名新聞記者,從我們偉大的衛國戰爭開始,就始終和紅軍指戰員一起,戰鬥在最前線,冒著生命危險,不分晝夜地在戰壕裏、掩蔽部或避彈坑裏進行采訪編寫新聞。《真理報》、《消息報》、《紅星報》等蘇聯許多大小報紙及廣播電台,幾乎每天都發表和廣播愛倫堡同志所寫的充滿戰鬥精神的政論文章或通訊特寫。”

“參謀長同志,你也許不知道吧。愛倫堡同志除了是一個優秀的新聞工作者,同時還是一位了不起的作家呢。”聽到愛倫堡的名字,連基裏洛夫也來了興致。

“他寫過什麽小說啊?”我在一旁淡淡地問道。

“《巴黎的陷落》,你們聽說過嗎?這本書出版後,還獲得了今年的斯大林獎金。”

“政委同志,小說裏講的是什麽啊?”阿赫羅梅耶夫好奇地問道。

聽到阿赫羅梅耶夫的問題,基裏洛夫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他反問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部有名的小說?”見阿赫羅梅耶夫和我都不約而同地搖搖頭,便開始為我倆進行科普,“一九四零年六月十四日這一天,德國軍隊開進了巴黎,曾經是大革命的搖籃和策源地的巴黎,現在卻在德國法西斯的面前屈膝投降了。愛倫堡同志當時正在巴黎,他既是法蘭西悲劇的目擊者,也熟悉法國人民在戰爭前夕所過的那許多無憂無慮的快樂日子,而現在他又親眼看到了巴黎陷落後的種種可怕的景象。當年八月,愛倫堡同志返回了祖國。他先是在報刊上發表了一系列關於法國淪陷的通訊和報告文學,接著,又用了一年時間,一氣呵成寫出了這部報告文學體的長篇小說,真實地揭示了法蘭西民族悲劇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