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巷戰的開始(中)(第2/3頁)

我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尤先科說道:“大尉同志,你太謹慎了,還派了一個班的部隊在前面當前衛。別說一團在河邊的陣地還沒有丟失,就算丟失了,這四周都是我們的指戰員,德國佬也不可能順利地摸到這裏來。”

尤先科望了我一眼,表情冷漠地說道:“軍長同志,我的責任是保護您的安全。所以在安全方面必須要謹慎,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

我心裏明白尤先科的職責,就是想方設法地保護我的安全,便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隨著部隊一起往前走。但心裏還是覺得尤先科有點神經過敏,德軍就算突破了一團在河邊的陣地,要想突破城內的層層防禦沖到城裏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們離一團的防區越來越近,只要走到前方七八十米遠的十字路口右轉,就能看到謝傑裏科夫中校的一團指揮所。聽著前方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槍炮聲,我連忙催促尤先科:“大尉同志,我們加快一點速度,一團的團指揮所馬上就要到了。”

我的話音剛落,還沒等尤先科說話,前面就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我眼睜睜地看著走在前面的一班,被來自道路兩側樓房裏射出的子彈打倒。幾乎是與此同時,尤先科便將我撲倒在地上,同時他還大聲地喊道:“戰鬥警報,全體隱蔽!戰鬥警報,全體隱蔽!”

當所有的人都臥倒或者隱蔽在沙袋的工事後面,我又聽見尤先科高聲地喊道:“三班、四班火力掩護,二班上!”接著,突擊步槍那清脆的射擊便在我的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我臥倒的地方,正好在一個簡易的半圓形沙袋工事的旁邊。我輕輕地反手拍了拍尤先科,示意他不用管我,去專心地指揮作戰。

等尤先科的身子移開後,我匍匐來到了沙袋的缺口處,小心翼翼地探頭出去觀望。只見原本被德軍打倒在地的一班戰士,此刻有不少人或蹲或趴,正在朝道路兩側的樓房還擊。而上去增援的二班戰士,則兵分兩路,貼著墻根快速地朝激戰的位置接近。

樓裏的德軍數量似乎不多,在一班和二班的聯合打擊,以及三班四班的火力壓制下,他們的射擊漸漸地變得稀落起來。我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拉紮列夫上士,手捂著胸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看來他剛剛是被子彈擊中了胸部。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端著武器朝前走了幾步,似乎向從樓道門沖進樓房。

就在這時,樓裏先沖出一名握著手槍戴著大檐帽的德軍軍官。他用肩膀狠狠地撞在了拉紮列夫的胸口,撞得上士踉踉蹌蹌地朝後退了好幾步,他似乎對這樣的結果還不滿意,又舉起手槍沖上士連開了數槍。

我本來以為這麽近的射擊,會讓拉紮列夫上士當場斃命,正想舉起突擊步槍幹掉這個該死的德國佬時,卻見拉紮列夫端著槍沖著面前的德軍官扣動了扳機。一連串的子彈從槍口射出,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德軍官的身上,只見血霧彌漫,軍官身子往後一仰,連吭都沒吭一聲,便結結實實地仰面倒在了地上。

當德軍官中彈斃命後,樓裏的射擊徹底停止了下來,三名高舉著步槍的德國兵,戰戰兢兢地從樓裏走了出來,向我們的戰士投降。

我不知道樓裏還有沒有殘余的德國人,所以還趴在地上沒動彈。最後還是尤先科蹲下身體,向我報告說:“軍長同志,可以起來了,打伏擊的德國兵已全部被消滅。”

我從地上爬起來,在尤先科和十幾名戰士的護衛下,來到了剛剛激戰的地段。我朝那個胸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德軍官屍體望了一眼後,轉過頭來關切地問站在我們面前的拉紮列夫:“上士同志,您的傷勢重不重?”

沒想到拉紮列夫搖了搖頭,聲音洪亮地回答說:“請軍長放心,我只受了一點輕傷,不會影響到我接下來參加戰鬥。”

我低頭朝他的胸甲望去,只見上面有七八個被子彈打出來的凹痕,不過都只是凹痕,沒有被擊穿,看來他的傷勢不至於致命。在點點頭以後,我又問道:“一班的傷亡如何啊?”

“報告軍長。”拉紮列夫朝身後的部下看了一眼後,向我報告:“犧牲一名,傷了七個人,但傷勢都不會影響接下來即將參加的戰鬥。”

我聽完拉紮列夫的匯報,再次盯著他的胸前,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見鬼了,我明明看到德軍官沖著你的胸甲開了好幾槍,在這麽近的距離,居然沒有打穿。”

“軍長同志,請讓我來為您說明一下是怎麽回事。”耳邊響起了尤先科的聲音,他可能是見我一直盯著胸甲要研究一個所以然來,便主動地向我進行解釋:“經過一段時間的實戰,我發現德軍在近戰中經常使用的配備了9毫米子彈的MP40沖鋒槍,可在兩百米的有效射程內打穿我們的普通鋼盔,但在一百米外射擊就沒有能力穿透這款硬式防彈衣。只是我沒想到,它居然可以在這麽近的距離內,有效地防禦到魯格9毫米手槍彈的穿透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