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 和友軍的會面(下)

帳篷裏的空間原本就很狹小,崔可夫和列柳申科這麽一來,就顯得越發擁擠了。而級別比較低的盧金和參謀長劄利久克,立即識趣地站起身,擡手向我們敬禮後,轉身走出了帳篷。

當大家重新圍著桌子坐下後,我心裏開始暗自嘀咕起來,要是附近有德軍的炮兵觀測員,給炮兵指引方向,朝我們這裏轟上兩炮,那絕對是戰果輝煌:可以一次性幹掉三個集團軍司令員、一個副司令員、一位近衛軍軍長和兩名近衛師師長。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崔可夫在問古裏耶夫:“將軍同志,你們師在戰鬥中的傷亡情況怎麽樣?”

“司令員同志。”古裏耶夫聽到崔可夫這麽問,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哭喪著臉回答說:“我們的部隊在擴大突破口的戰鬥中,遭到了敵人炮兵的瘋狂炮轟,部隊傷亡非常慘重。昨夜和友軍會師後,又和試圖反擊的敵人進行了頑強的戰鬥。目前全師指揮員傷亡了三分之一,戰士傷亡過半,急需進行整補。”

“將軍同志,你們師肯定要進行整補,不過不是現在,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執行。”崔可夫說著說著,忽然問道:“對了,你們在戰鬥中,有沒有抓住黨衛隊軍官?”

“黨衛隊軍官?”古裏耶夫把崔可夫的話重復一遍後,正想扭頭為他的師參謀長,卻發現對方已和盧金離開了,便有些為難地說:“司令員同志,這事只有問參謀長,他比我更了解情況。”

正當崔可夫打算讓古裏耶夫把他的參謀長叫過來時,謝留金忽然開口說道:“崔可夫將軍,我的部下抓了不少的俘虜,其中應該有黨衛軍的俘虜。不過……”

崔可夫看到謝留金的話只說了一半,便沒有接著說,連忙好奇地問:“將軍同志,您怎麽不接著說下去了。您想說‘不過’什麽?”

我明白謝留金為什麽說話只說一半的原因,等崔可夫一問完,連忙接嘴說:“根據我的命令,抓住的黨衛隊俘虜,要和其它國防軍俘虜分開關押,等甄別完畢,就將他們全部槍斃。對了,崔可夫將軍,您怎麽突然想起問黨衛隊俘虜的事情啊?”

“我也是受朋友之托。”崔可夫聽到我這麽問,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讓我幫他找一名叫海茵曼的黨衛隊軍官。”

我知道在衛國戰爭爆發前,由於蘇德兩國的合作關系,大家認識幾個德國朋友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戰爭一打響,幾乎都果斷地劃清了界限。像這種主動托軍隊的高層,來尋找一個自己德國朋友的行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所以我謹慎地問:“崔可夫將軍,我能問問,您的這位朋友,為什麽要讓您幫著尋找一名黨衛隊軍官嗎?”

崔可夫環顧四周,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便笑了笑,然後說道:“看樣子,大家都想知道,我的朋友為什麽要托我找一名黨衛隊軍官的原因?”

見所有人都點頭表示贊同,他又繼續往下說:“我的朋友在外交人民委員會工作,他戰前是駐德使館的工作人員。戰爭爆發後,德國人就派黨衛隊包圍了使館,並試圖沒收我們的一些重要文件。我剛剛提到了海茵曼,當時擔任使館的警衛隊長,他雖然是個納粹,但非常同情我們的同志,他利用自己的身份,主動幫我們的同志離開使館,還幫著將一些重要的文件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我的朋友回國後,對這位向他們提供了無私幫助的朋友,始終是念念不忘,後來輾轉打聽到海茵曼也被調到了東線,所以他就托我幫他打聽海茵曼的下落。”

崔可夫介紹的情況雖然簡短,但大家都明白這個海茵曼雖然是黨衛隊軍官,但他卻無私地為我們的同志提供了許多幫助。我等崔可夫一說完,便好奇地追問:“崔可夫將軍,不知道這位海茵曼今年有多大歲數,長什麽模樣,目前是什麽軍銜?”

聽到我一連串的問題,崔可夫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對不起,奧夏寧娜同志,我能為你提供的資料很有限。只知道海茵曼今年四十來歲,在戰爭爆發時,他是上尉軍銜。其余的內容,我就一無所知了。”

奇斯佳科夫低聲地嘀咕道:“這位海茵曼在41年時,是黨衛軍上尉……”

沒等奇斯佳科夫說完,列柳申科就打斷了他的話,提醒說:“黨衛軍的上尉軍銜,相當於黨衛隊一級突擊隊中隊長。戰爭爆發都兩年了,這位海茵曼至少都是少校軍銜,也就是黨衛隊二級突擊隊大隊長。”

“謝留金師長。”我深怕再拖一會兒,外面的指戰員們就會把抓住的黨衛隊俘虜全部槍斃,等列柳申科一說完,就立即吩咐謝留金:“您立即去查詢一下,在黨衛隊的俘虜裏,有沒有一個叫海茵曼的人。只要是叫這個名字的人,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都立即帶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