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出師未捷身先死

曾幾何時,我希望蘇美兩國軍隊在易北河會師的那一刻,我也是其中的參與者之一,這樣就有被載入史冊的機會。但此時此刻,我對會師這樣的大事,卻沒有了絲毫的興趣,因為我和崔可夫所指揮的近衛第8集團軍,離柏林的市中心僅一步之遙。只要讓部隊直撲總理府,活捉希特勒或其余的納粹首腦,那將是蓋世奇功。

在奪取了蒂爾花園區後,部隊又繼續向前推進,崔可夫的部隊朝著國會大廈進發;而庫茲涅佐夫的部隊,則奉命去攻取位於沃斯大街的一側到與威廉大街交叉口的新帝國總理府。

街道上的煙霧散去,我看到下面是一番忙碌的景象:進攻部隊排成了三路縱隊,沿著街道的一側快速地向前推進著;後勤部隊的成員,扛著彈藥箱和部隊齊頭並進;救護隊的人員正在街道上搶救傷員,或者將犧牲者的遺體搬走;維修站的工人們,開來裝甲牽引車,將被擊毀在路上的坦克拖走,為即將到來的坦克和火炮清理出一條道路。

沖在最前面的近衛第79師的部隊,很快就被蘭德維爾運河擋住了去路。雖然河面不寬,但由於河上的橋梁已被德軍炸毀,又沒有渡河器材,進攻部隊不得不暫時停止了前進。師長謝姆琴科夫上校在得到報告後,立即命令部隊實施泅渡,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渡過蘭德維爾運河,去占領德軍的通訊樞紐,切斷柏林與外界的主要通訊聯絡。

誰也沒想到,狡猾的德國人在對岸的堤岸上部署了眾多的火力點,當一個連的指戰員把脫下來的軍裝和武器頂在頭上,剛下到了刺骨的河水裏,準備朝對岸遊去時,德軍的機槍驟然開火。十幾挺機槍從堤岸上傾斜而下的彈雨,猶如大把大把灑出的沙子,從左到右一遍遍的潑灑,將尚未醒過味兒來的我軍指戰員掃倒。

短短的幾分鐘之後,河面上便再也看不到一個活人,只有近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在水面上半浮半沉,指戰員們的熱血染紅了蘭德維爾運河。

見到德軍在對岸部署有眾多的機槍火力點,謝姆琴科夫上校立即向崔可夫報告,說在蘭德維爾運河的對岸發現敵人的火力點,請求炮火支援。

接到謝姆琴科夫的報告時,我們剛剛來到了新建立的指揮部。崔可夫沖站在一旁的波紮爾斯基點了點頭,吩咐他說:“炮兵司令員,敵人在蘭德維爾運河的對岸部署了不少的火力點,立即用猛烈的炮火消滅他們。”

在經過半個小時的炮火轟擊後,已準備好渡河器材的近衛第79師的部隊,再次實施了強渡。雖然這次堤岸的上方沒有敵人在射擊,但在靠近水面的堤壩上卻冒出了不少的射擊孔,躲在裏面的敵人用密集的火力再次封鎖了河面,給我們的渡河部隊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該師第220團所在的位置,指戰員們發現了一座完整的拱形橋梁,立即用兩輛坦克發起了進攻。誰知橋的對面有德軍的重兵把守,我軍的坦克剛開到橋的中間,就遭到了隱藏在對岸工事裏的虎式坦克的射擊,幾聲炮響之後,我軍的坦克便停在橋面上燃燒起來,坦克兵們不得不棄車撤了下來。

聽說近衛第79師的多處進攻受挫,崔可夫便命令他們暫停進攻,在蘭德維爾運河的南面進行休整,等明天再發起新的進攻。

崔可夫一放下電話,便立即把波紮爾斯基再次叫了過來,和他商議道:“炮兵司令員同志,德軍在北岸的堤壩上有不少的射擊孔,正好處於我們炮兵的射擊死角,你有什麽辦法解決他們嗎?”

波紮爾斯基低頭看了看地圖,隨後說:“在運河的南岸,還有不少完整的建築物,我可以讓炮兵將火炮架在樓房裏,居高臨下地消滅在堤壩上的射擊孔。不過前提是,要首先搞清楚這些射擊孔的具體位置。”

“這個沒問題。”崔可夫點著頭說道:“我會立即派人搞清楚敵人的火力點位置的。”

等波紮爾斯基離開後,崔可夫扭頭問我:“麗達,你有什麽好辦法,可以搞清楚德軍火力點的準確位置嗎?”

“要搞清楚德軍的火力點位置,其實並不難。”如果要搞什麽瞞天過海,完成強渡任務,我有的是辦法,此刻聽到崔可夫的詢問,我立即指著地圖對他說:“崔可夫將軍,等天黑了以後,讓戰士們用麻袋裝一些能漂起來的東西,扔到水裏。德軍察覺到水面上有東西,肯定會以為是我軍在偷渡,就會進行火力攔截,這樣他們所有的火力點就會暴露無遺。等天亮之後,我們的炮兵在河邊的建築物裏,居高臨下用炮火將它們一一清除掉。”

“這個辦法不錯。”崔可夫聽完後連連點頭,把弗拉基米羅夫叫過來吩咐道:“給謝姆琴科夫上校回電話,讓他今晚派人去實施偵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