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臭名遠揚

靴子裏面,是穿著黑色絲襪的腿,褪下了絲襪,裏面的腳踝處,有些發紅。

沒什麽,就是扭一下而已,休息幾天就行!安德烈剛想要說話,就聽到別連科說道:“同志,你家住哪裏?我把你送回去吧。你的腳受傷了,不能多動。”

送回去?女人和酒精,看來是女人的殺傷力更大啊,安德烈看著別連科那發紅的臉,就知道這家夥原來是悶騷型的,平時不說話,就知道喝酒,現在見到了女人,就跟發情的公豬一般了。

“沒關系,我就住在對面的旅館。”女孩說道:“我自己走著就可以回去了。”

“那怎麽行,我這裏有車,上車吧。”別連科說著,指了指敞篷的嘎斯-69。

女孩望了眼汽車,終於點點頭。

聞著別連科嘴裏的酒氣,安德烈就知道自己還得當司機,上了車,安德烈發動著火,後座上的別連科,就開始跟女孩交流了:“同志,你怎麽住旅館啊?你家裏人呢?”

“我是柏林大學地理系的學生,今年大四了,我很喜歡這裏,所以選擇了到遠東地區來進行實習,我早來了一個星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呆得發悶,就來四處走走。”女孩說道。

原來是大學生!還是柏林大學的,這可是高等學府,別連科頓時更加感興趣:“好啊,咱們蘇聯遠東地區,有很多好玩兒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四處走走。”

“我叫安妮。”女孩說道:“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不用再叫同志了。”

同志,這個在蘇聯隨處都可以聽到的稱呼,叫眼前的女孩,有些不合適,聽到女孩的話,別連科立刻跟著說道:“安妮,我叫別連科,現在在蘇聯的一名軍人。”

軍人?安妮眼睛裏滿是好奇:“你在這裏,還是軍人,不會是空軍的吧?”

就在這時,頭頂上響起了轟鳴聲,一架米格-25從高處飛過。

別連科很認真地看著女孩:“不是空軍,是防空軍,其實,我就是開米格-25的飛行員。”

“嘎吱。”就在這時,前面的安德烈,很不識趣地踩下了刹車:“安妮同學,旅館到了。”

目送著女孩一瘸一瘸地上樓,安德烈說道:“上尉同志,您要跟著一起上去嗎?”

“上尉同志?”安德烈提高了音量。

“走,我們還是去喝酒吧。”回到了車上,別連科戀戀不舍地看了最後一眼,說道。

酒吧裏非常幹凈,直接取自外面山上的木材,劈開之後,帶著木材的紋理做成了酒吧的吧台,一名四十多歲,留著胡須的老板,看著兩人坐在上面。

“要點什麽?”

“兩瓶伏特加。”面對著老板拿出來的杯子,別連科用手一推,直接接過了酒瓶,咬開瓶蓋,揚起頭來,對著酒瓶,吹了幾口。

伏特加,這是一種烈酒!除了酒香,就是辛辣了,猛地一口灌進去,頓時胃裏就如同火一般的燃燒。

當兵的人都能喝,穿越前的安德烈也能喝酒,但是,這伏特加的酒勁還是太沖了,僅僅喝了一口,安德烈就感覺到鼻子裏噴出的氣體都是辛辣的。

“安德烈,你知道嗎?你是團裏面,第一個請我喝酒的人。”幾口酒精下肚,別連科終於開始嘮叨起來。

在蘇聯,酒是每一個男人的必需品,男人之間一起喝酒太平常了,而現在,別連科居然說這是第一次別人請他喝酒?

“我在原來的部隊,因為跟上司頂嘴,被送去做精神鑒定,來到這裏之後,沒有人願意跟我交流。安德烈,你知道嗎?我恨透了這一切。我的妻子,本來一起隨我來到了邱谷耶夫卡,但是嫌棄這裏的偏僻,每天都在跟我要求離婚,兩個月前,帶著我的兒子基姆卡,回莫斯科去了。”

“我覺得在現在的制度下,我的生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可是,我又無力改變或者推翻這種制度……我沒有家,我已經有25年沒聽到母親的消息,也已經8年沒見到父親了,現在同柳德米拉的關系也已一刀兩斷。我的兒子基姆卡,即使我一生中還能見到他幾次,對我來說他將成為一個完全的陌生人,我要找新的生活道路……”

安德烈忽然發現自己的眼皮開始狂跳,他終於想起眼前的這個家夥是誰了!

維克多·伊萬諾維奇·別連科,這個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家夥,不過,卻是臭名遠揚,因為他將蘇聯人的驕傲,米格-25戰鬥機,飛到了島國,送給了美國人!

在他叛逃之前,美國人對蘇聯的米格-25懷著敬畏,認為是蘇聯采用了各種高科技手段用鈦合金打造的絕密戰機,但是等到真正接觸了之後,才發現了這原來是用不銹鋼造的低質戰機,這種飛機在美國人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秘密。而蘇聯,得重新更換所有的敵我識別器,同時這種讓西方恐懼的戰機也沒有了威懾力量,這起事件造成的嚴重後果,怎麽說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