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知軍老爺的第一次升堂(第2/2頁)

有史文恭這個大腦袋在的時候,梁姐就輕松很多,最近經常得空就帶著小妹逛街,鄆城和東京相比太寒磣了。

東西的百姓肥頭大耳,但這裏的百姓們灰頭土臉,梁紅英尤其同情,於是走在街市上的她,如同後世超市裏的可惡婆娘捏貨物一般,路過誰家的鼻涕孩,她都要伸手捏捏人家的鼻子或者耳朵。大家非常反感這個悍妞,卻不敢得罪她……

短期內形勢急轉直下,高方平於上任之初,因為霸人田地案,街市殺人案,落到了人人忌諱人人躲避的田地。

本土鄉紳領袖王勤飛的身望,似乎得到了極大擴張。

高方平最為擔心的事也在這個節骨上發生了,縣衙來了人,在外擊鼓鳴冤!

高方平知道擊鼓的人是個刁民,是王勤飛慫恿的,但是沒辦法,既然縣衙有個鼓,那麽鼓聲響起的時候,不是屍位素餐的那個昏官,是必須去聽情況的。

“升堂。”

換上了官袍,坐上高堂的高方平一敲堂木。

槍杆子模仿殺威棒,不停敲擊在地的陣勢下,一個明顯混混潑皮模樣的漢子,扯著一個婦女上堂來了。

“何人擊鼓,所訴何事?”高方平問道。

那個已經哭紅了眼睛的婦人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道:“請青天大老爺做主,民女已經家破人亡……”

“放肆!”主簿王勤飛起身喝道:“無知婦人你活膩了?你是主訴之人?知軍大人代天升堂,他不問你也敢開口,來啊,給老夫掌嘴!”

永樂軍的人不動,但原有的鄆城縣公差,上前抓著婦人兩個耳光,打的嘴角冒血。

雷橫和朱仝兩個步軍馬軍都頭覺得不妥,大皺眉頭,無奈他們地位低下,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

高方平猛地把手按在桌子上就想起身,但是遲疑片刻,介於這是規矩也只得忍了,再次一敲堂木,淡淡的道:“誰主訴?”

“小人牛青,拜見青天大老爺。”那個身穿錦袍的漢子跪地,依照規矩乖乖的磕頭。

“所訴何事?”高方平眯起眼睛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此潑婦家,欠下了小人的錢財還不出來,但今日小人依照借據去收取抵押物的時候,潑婦不給,把小人咬傷了,這是證據。”牛青不慌不忙的陳上借據,還拉開手袖給高方平看,只見手臂上真的有一個牙印,咬的很深。

高方平拿起借據看了頃刻,借據上看不出什麽問題,這才問婦人道:“魯王氏,借據可是你所寫?”

婦女哭著道:“民女不識字,不會寫,是他寫了後,民女按的手印。”

高方平皺了一下眉頭,遲疑再問道:“那麽本官問你,當初約定的可是以五畝良田和房產抵押?”

婦女哭的泣不成聲,無奈的點頭道:“鄉裏找人借錢要有抵押,確是以田和屋子抵押。”

高方平不禁大怒,一拍桌子喝道:“敗家娘們,那你還哭什麽?白紙黑字簽了,你想老子怎麽判!”

縣衙外聚集了老多的圍觀的老百姓,他們看到這一幕雙眼發黑,對高方平這個昏官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大人英明!”牛青也笑著抱拳拍馬屁,卻是被主簿一瞪眼,又趕緊低著頭。

“可是民女不服。”婦女哭泣道,“當初的約定是,還不出錢以我家僅有的良田和房產抵押,但前提條件是必須請民女為佃戶,房產也繼續以低價租給民女住,直至我兩個孩子慢十五歲為止。但是實際情況卻不是那麽一回事,牛青不但不要民女去種田,相反把民女從僅有的老宅之中趕走,民女的兩個孩子被嚇哭,不想離家,卻被他們抽得滿身血痕,民女護子心切,情急這才咬人的,並非有意撒野。”

高方平鐵青著臉,揚起手裏的借據,一字一頓的道:“但借據上寫的明明白白,以田產和房產抵押,也未對聘你為佃戶和租房之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