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愛妻(第2/2頁)

呂方說到這裏,立刻感覺到懷中的那具身體僵硬了一下,過了一會,呂淑嫻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說:“你想的通就好,自你走後,王家在莊中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父親也是沒有辦法,要不你回去幫幫他老人家。”說到最後幾句,已是聲音越來越甜膩,已是平日裏向自己求懇的口氣。

呂方苦笑道:“只怕泰山更希望某在外面另創基業,狡兔三窟呀。”說到這裏,將手中絹書展開,將圖畫詳細解釋給妻子聽。呂淑嫻柳眉微皺,說:“父親真是多慮了,這些年來你的選擇哪次錯了,還要玩這兩邊下注的把戲,莫要將來落得個骨肉相殘的下場。妾身手上還有些體己錢,夫君拿去使便是了。”

呂方摟著妻子柔軟的腰肢,笑道:“你也太瞧不起某了,還要用老婆的私房錢,某手中有數千精兵,什麽錢拿不來。”夫妻兩人離別數月,呂方的手不免有些不老實了起來,放在些不該放的地方。呂淑嫻紅著臉拉開他的手,啐了一口:“都是朝廷命官了,大白天的也不怕下人笑話。”

呂方笑著一把把妻子抱了起來,笑道:“朝廷命官又怎麽了,老夫老妻的,行那周公之禮天經地義,誰敢笑話。”便在妻子的笑罵聲中走進室內。

第二天清晨,呂方來到院中,做了一下擴胸運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新鮮空氣充分地進入肺部,“起碼回到過去這新鮮空氣就不是前世能弄得到的,”呂方愜意的享受著新鮮空氣,隨手抄起旁邊的長槍練習了起來,呂淑嫻站在一旁,松開發髻,一端咬在嘴裏,梳理著滿頭青絲。呂方舞了一會兒,覺得使到酣處,翻身躍起反手一槍紮在墻上,整個槍頭都沒入堅硬的夯土院墻內。淑嫻雙手擊掌叫好,笑道:“當家的槍使得好看,跟跳舞一般。”呂方一連用力了三四下,好不容易才從墻上拔出槍來:隨手抖了下槍杆笑著說“這也就是好看,真正上了戰場哪有這麽多花招,一下就要人命,不過剛才那一下腰力腳力手力也都要到了一定水平才使得出來,某這身功夫尋常人兩三個還是應付得來的。”

說道這裏,呂淑嫻走到呂方身前,撚起衣袖為他擦了擦汗,點漆的雙眼裏滿是柔情,要流出來似得。笑著說:“郎君本儀容甚美,為何頭發如斯短,跟個僧侶似的,若是留發紮個發髻,長須即胸,那才是一方牧守的模樣。”呂方笑道:“某本武人,平日裏便要披甲帶盔,頭發短也好打發些。”

兩人多日未見,又是恩愛夫妻,正是小別勝新婚,正說笑間。卻聽見門外一陣吵鬧,一人從院外猛地一下沖了進來,呂方趕緊一手操起長槍,一手將妻子攔在身後。定睛一看,那人卻是範尼僧,只是滿眼血絲,勢若瘋虎,仿佛被關在監獄數日沒有睡覺一般,一頭跪在地上,頭磕在青石的地板上蹦蹦作響,口中只是大喊:“恩公為某報仇。”

呂方上前想將範尼僧扶起來,雙膀較勁卻只是晃了一晃還是跪在地上,這時門外的守衛方才跟進來,原來範尼僧一大早就跟瘋子一般從衙外沖了進來,眾人知道他是呂方的親信,先前就是半夜三更有事也可得覲見的,只是今日防禦使來了夫人來了,於是想要攔一下通傳一下,沒想到他如同瘋了一般沖了進來,平日裏看他雖然身材高大,但溫文爾雅,沒想到有這般情景。兩三個人用力把他從地上摻了起來,只見他額頭已經磕破了皮,滿臉都是鮮血,兩眼緊盯著呂方,口中只是念叨著報仇,呂方好不容易才問清楚,原來範尼僧昨天連夜去探查善德寺的事情,沒想到在寺中竟看到了熟人——昔日自己父親的一個弟子,現在看來此人春風得意,一打聽乃是杭州靈隱寺過來訪學佛法的僧人,父親被害之後,弟子親信死的死,逃的逃,此人現在這般,不用說和父親當年被害有莫大幹系。想到這裏,範尼僧連夜趕回縣城,不顧阻攔沖了進來,生怕讓那人跑了。呂方聽到這裏,不禁暗笑,真是打瞌睡送來熱枕頭,正缺錢想找個大肥羊,就送來這等借口。笑著安慰了幾句範尼僧,讓他回去休息,回頭笑著問妻子:“淑嫻,這善德寺乃是這丹陽縣數一數二的大叢林,過兩天我們去燒燒香,為泰山祈祈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