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宴無好宴(二)(第2/2頁)

了空將玉佩遞與其他兩名僧人,那兩人都是杭州其他寺廟的武僧,那裏能夠分辨這玉佩,了空給他們看也不過不願意授人口實,堵住他們的嘴而已。那兩人也就略微看了看,便點頭過了。最後到了智深面前,了空笑道:“師侄生的晚,只怕還未曾見過這師門重寶,今日也讓你開開眼界吧。”邊說邊將伸手將那玉佩放到智深眼前。這時,突變陡生,本來智深委頓在地上,仿佛中毒深重,此時他猛然躍起,一頭撞入了空懷中,手中還持著一把閃亮的懷匕。了空頓時吃了一驚,身體條件反射的一側,匕首便刺在小腹右邊,反手一肘打在智深臉上,了空本身就有一身武藝,在這生死關頭更是爆發出潛力,竟將智深打得飛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和墻邊那其余三人滾作一團。

徐二趕緊扶住了空,查看傷情,口中連喊:“大師你覺得如何,傷勢可重否?”他心情慌張,竟忘了稱呼了空官銜,伸手往了空傷處一摸,卻是硬硬的,連血都沒流出多少,不由得一愣。了空苦笑道:“某知道今日事情危險,便師呂將軍故智,穿了一件貼身甲,是以傷勢不重,回去倒要多謝謝呂將軍了。”徐二一摸,果然是那硬物是一層甲片,解開一看,傷口淺淺的,趕緊起身從門外叫來兩人為了空處理傷口,自己回身便拔刀走到智深面前,要結果了他。智深本欲反抗,可惜臉上挨了重重的一下,竟起不得身,只得閉目待死。徐二反手持刀,對準智深的心臟部位,正準備下手,卻聽見了空喊道:“不要殺他,留著他還有用,綁起來便是了。”

徐二回頭不解地看了看了空,見其神志清楚,便收起橫刀,狠狠的給了智深一腳,罵道:“便宜你小子了。”隨手扯下一些布條,將其綁的結結實實,他懷恨智深刺殺了空,綁的時候故意將酒水澆在布條上,勒的緊緊的,這樣布條幹燥後便會收縮,勒的人疼痛難忍。

待徐二捆好了,了空便低聲吩咐了徐二幾句,徐二點頭便出門去了,對面智深只是大罵不止,其余三人看到了空的舉動,又是懷疑又是害怕,氣氛十分尷尬。

“你為何未中藥毒,莫非方才未進酒水?”了空挨了智深一刀,卻不著惱。

“某是受戒沙門,為了抗擊淮南賊子吃些肉倒也罷了,那酒乃亂性之物,豈能飲用。”智深心知自己必無幸理,傲然答道。旁邊三人聽了神色慚愧。

了空點了點頭:“虎父果無犬子,了凡師兄有這等孩兒倒也讓人羨慕得很。”

過了片刻,徐二進來,提了一桶冷水,後面還跟了三名親兵,手中竟端著上好了箭矢的弩機,點鋼了的矢鋒在燈光下閃著藍光,讓人心悸。徐二故意讓對面三人看得清楚,笑道:“這都是兩石的強弩,箭矢也塗了烏頭毒,各位千萬莫要自誤,枉自丟了自己性命。”屋內眾僧看到鋒利的箭矢對著自己,頓時覺得脊梁上一股寒氣升了起來,不自覺打了個寒戰,連連點頭。

徐二回頭看了了空拱手行禮,稟報準備停當,了空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便將那桶冷水分別潑在對面僧人身上,此時還是早春,夜裏寒氣逼人,這一桶冷水潑在身上,頓時打了個寒戰,方才身上那種綿軟無力的感覺漸漸消失了,那三人相互對視了一下,一人慢慢站了起來,唱了個肥喏:“了空禪師,冤有頭,債有主,殺死空海禪師的是了凡那廝,我等並無幹系,還請您高擡貴手,放過我等則個。”此人乃是杭州城中慈恩寺的主持玄寂,慈恩寺是杭州第二大的叢林,只亞於了凡的靈隱寺,勢力也相當龐大,了凡為了更好控制慈恩寺,在上代主持圓寂之後,故意支持素來沒有主見,能力平庸的玄寂來作主持,寺中僧人皆都不服,玄寂只得對了凡言聽計從,來換得了凡的支持,所以這次出兵,他雖然心中不情願,也只得帶了本寺僧兵出城,對了凡的私生子智深這一介後輩也得曲意奉承,此時身子一能動立刻便想撇清幹系,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