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行動(一)(第2/2頁)

“還是姐姐大度,將軍有了姐姐這等妻子當真是有福氣。”劉雯看到呂淑嫻的臉上露出笑容,總算松了口氣,隨即想起自己的男人:愁眉苦臉的對呂淑嫻道:“若是呂雄敢在外面亂來,姐姐可要替我做主,他最聽你的話了。”

呂淑嫻正要答應劉雯,卻聽到門外仆從過來稟告:“門外陳允陳將軍求見夫人,說有要事稟告。”

呂淑嫻聽了一驚,莫不是安吉有什麽消息不成,任之該不會有甚麽事情吧?想到這裏,她的臉色不禁變得蒼白了起來,她畢竟並非尋常婦人,深吸了口氣道:“你帶他到堂上去吧,我馬上過去。”

呂淑嫻回到自己房中,更換了衣衫,那劉雯也關心是安吉的消息,隨她一同到了堂上,只見一人坐在座椅上,氣度儼然,雖然身形矮小,容貌醜陋,但坐在那裏嶽峙淵渟,讓人絕無輕視之心,正是陳允。

呂淑嫻上得堂來,剛剛坐下了,陳允起身拱手行了一禮,道:“打攪夫人清凈了,還請海涵,只是有要事相商,還請夫人將左右遣退,免得走漏風聲。”

呂淑嫻皺了皺眉頭,笑道:“夫君去宣州之事,將縣中事務分與先生和佛兒二人,若有要事,先生與王將軍相商便是,獨自來找我這個婦人作甚?”呂淑嫻這話中棉裏藏針,暗指陳允不應拋開王佛兒獨自跑到這裏來尋求支持,畢竟說來王佛兒無論從官職還是在莫邪都中的資歷都在陳允之上,往深裏說甚至有陳允莫要做那挑撥離間的小人之行的意思。

陳允微微一怔,卻朗聲道:“這事情正是關於王將軍的,事情幹系重大,還請夫人莫要自誤。”這第二次的話語音語調和第一句竟無半點區別,唯一不同的不過是話語中更加無禮了些。

呂淑嫻聽了不禁有些氣惱,不過她也是明理之人,正要讓劉雯讓開,待聽完陳允的稟告,再看情況做處置。那劉雯的卻看不慣陳允這幅模樣做派,上前一步叱道:“你這矮子好生了得,敢這般對夫人說話,便是將軍和夫人有事相商時也是輕聲細語的,還不快向夫人道歉,要不待到將軍回來,定然讓你嘗嘗軍棍的滋味。”

呂淑嫻聽到劉雯說出這番話來,正要開口制止,卻只見那陳允上前一步,對劉雯低喝了聲:“婢子爾敢。”那聲音奇怪的緊,聽起來也不甚響,卻如同雷鳴一般,震得堂上木門上的糊窗紙嘩嘩作響,仿佛有形有質的一般,呂淑嫻坐在椅子上,竟覺得骨頭酥了一般,再一看劉雯更是不堪,竟被那一聲低喝給直接震昏了過去,癱軟在地板上,生死不知。

呂淑嫻正驚疑間,卻只見那陳允又拱手行了一禮:“夫人請恕在下無禮,實在是事情緊急,不得不從權了,請放心,這女子不過是被在下震暈罷了,並非受什麽損傷,過一會兒便會自己醒來,也好讓我將事情稟告清楚。”

呂淑嫻看著眼前的陳允,此時看他的目光迥然不同,他先前也聽呂方說過此人本領非凡,先前還刺殺過自己。眼下親眼目睹了,才不得不嘆服,也怪不得自己丈夫對其如此重視,將此人留在丹陽,想必就是為了伏下的一著暗棋了。想到這裏,呂淑嫻定了定神,笑道:“先生為了夫君之事,無暇顧及己身,乃是忠臣,妾身又如何會怪罪。先生快些將事情說明白吧。”

陳允見呂淑嫻這麽快便定下了神,還讓自己稟告事情,也不禁流露一絲欽佩之色,他方才使出苦修多年的真言功夫,一舉震昏了劉雯,為的就是不要再與那婦人糾纏,要知道,若是王佛兒有了作亂的念頭,只有搶在發動前將其一舉擒獲,一刻的功夫也是緊要的,他才冒著觸怒呂淑嫻的危險這般做,本來準備如果呂淑嫻像尋常婦人一般哭啼,便只得將其打昏,再找個其他容貌相似的女子來行事了,反正想來莫邪都數千士卒,應該沒幾個看過呂方的夫人的。沒想到呂淑嫻這麽快變鎮靜下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陳允趕緊一五一十將自己懷疑王佛兒可能作亂的消息說個明白,只見呂淑嫻的臉色也越發地難看,待到王佛兒說完後,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