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胡真(第2/2頁)

那些明州兵見對方這般手段,又被那幾個買酒女身子一貼,一個個不由得便軟了三分,俗話說:“當兵三年,母豬也變貂蟬。”更不要這幾個買酒女身材豐腴,頗有幾分姿色,這夥兵丁早把來時的目的拋到了九霄雲外,個個歡呼著抱著買酒女往一邊去了,那無賴也趕緊把身上破衣在腰間打了個結嗎,勉強遮住身體,趕著往驢車那邊跑去。

“廢物!這劉三還說他擡手間便把對手給料理了,想不到卻這般膿包模樣。”看到這般情景,夾雜在人群中的一個黑衣漢子氣急敗壞,原來此人姓吳名過,本是明州軍中一名押衙,方才那幾名起哄作亂的漢子都是他的手下,便是準備激起事端,然後讓身後喬裝打扮的士卒一哄而上,好趁亂奪下城門,取了這越州城,可沒想到竟被對方不動聲色的便化解了。

“吳舍兒莫怒。”吳過身邊站著的錦衣漢子卻氣定神閑的很,右手還好整以暇的玩著一柄玉笛,:“這守門校尉精明厲害的緊,劉三也不過一個市井無賴罷了,輸在他手上倒也不冤了,只是越州軍中有這等人物,某卻一無所知。”

錦衣漢子聞言,神色立刻惶恐起來,轉身跪下道:“屬下行事不妥,誤了使君大事,請重重責罰。”

“罷了,起來吧,草莽之中,實有龍蛇,他也不過是個統領幾十人的一個都長罷了,你不知道倒也正常。”這錦衣漢子笑道,吳過這才站了起來,只見其短短一會兒,背上衣衫已經汗濕了,顯見方才他惶急之極。原來這錦衣漢子便是明州刺史趙引弓,自從他奪取明州後,在州中威權日重,其行事又喜怒莫測,往往談笑間便取人性命,其下屬對其實在是害怕得很。

吳過還是有些不甘心,低聲道:“使君,我們這裏還有百余精兵,不如假裝前往飲酒,將那守門校尉擒拿,順勢取了這越州城便是。”

趙引弓搖了搖頭,道:“罷了,這人行事如此周密,連酒水、買酒女都準備好了,只怕城頭上已經滿是守兵,若是不成,與越州兵撕破了臉,反不為美。”說道這裏,趙引弓突然笑道:“方才見此人行事,倒是有趣得很,某家倒要會會他。吳舍兒,你我便去他那裏討杯水酒喝便是。”

胡真見此間事情差不多了了,吩咐了手下幾句要注意的,正準備回到城頭,卻聽到身後有人朗聲道:“兄台方才行事果決,將一樁禍事消弭於無形之間,在下好生佩服。”

胡真轉過身來,只見身後站著兩人,說話那人身著錦袍,手上把玩著一柄玉笛,那玉笛乃是一塊羊脂白玉雕成,只怕價值不下萬金,臉上卻和說話頗不相符,滿是倨傲之色,平日裏應是習慣居於人上。身旁那個黑衣漢子雖然沒有說話,可神色間卻對自己頗有敵意。胡真打量完來人,後退了一步,拱手道:“不敢,這不過是在下應盡職責罷了,聽口音,二位不是越州人,這等兵荒馬亂的時節,來這裏作甚。”

吳過本就心中有氣,見胡真這般無禮,直接開口盤問,正要出言沖撞,卻聽到趙引弓笑道:“我們是明州人,來越州取點舊賬,至於戰亂,趙刺史兵鋒所向,逆賊自然化為粉末,還有什麽戰亂。”

胡真聞言,冷笑了一聲,卻也懶得搭話,拱了拱手便要離去,卻聽到趙引弓繼續說道:“我們也有些口渴,想討杯水酒喝,不知道可否?”

胡真已經有些厭煩,可看這兩人應是來歷不凡,不願多生事端,便令軍士取來兩碗酒來,與趙、吳二人,趙引弓將酒飲盡後笑道:“古人雲,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某受校尉酒水,卻不知閣下名諱,還請賜告。”

胡真冷哼一聲道:“一杯酒水又算得什麽,二位飲罷了自便吧,恕不遠送。”

說罷便轉身上城去了。趙引弓也不惱怒,在後面大聲喊道:“前門驅狼,後門進虎,縱然你有千般本事,又豈能獨完,不如為自己留條後路,省得覆巢之下,一同隕滅。”

胡真聞言,不由得全身巨震,轉過身來,卻看到那錦衣漢子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將手中那柄玉笛扔了過來,胡真接在手裏,只覺得入手溫潤無比,果然是少見的寶物,仔細一看,卻看到玉笛上鑲嵌了幾個字:“明州刺史趙。”擡起頭來一看,那兩人已經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