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兵甲(第2/2頁)

叛軍的行動十分迅速,可能是因為身處低處的原因,他們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先用弓矢射擊一番,而是直接沖了上來,尋求肉搏戰,緩坡上的敵軍並沒有移動,只是嚴守著自己的位置,雙方的距離在飛快的縮短,突然叛軍的行列中發出一陣可怕的慘叫聲,一陣投矛落入了人群中,鋒利的投矛輕而易舉的刺穿了盔甲和人體,將被擊中的士兵深深的釘在地上,甚至有的貫穿了兩個乃至三個人的身體,那些還沒斷氣的士兵發出可怕的慘叫,旁邊經過的士卒都禁不住偏開了自己的眼睛,有人還疑惑地看著頭頂的天空,現在相距敵陣還至少有一箭的距離,誰有這麽大的臂力能把投矛扔這麽遠?

許無忌難以置信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士卒們正迅速的給自己的弩炮重新上弦裝彈,在軍官們的指揮下,重新調整和仰角,對準正在迅速靠近的敵軍大隊。方才士卒們用擊錘敲擊機牙的時候,他敏銳的眼睛幾乎無法撲捉住這些可怕的裝置發射出去的短矛的影子。許無忌在圍攻杭州時,也見識過莫邪都當時那些弩炮發射的彈丸的威力,可是那些畢竟都是用來攻擊城墻的,他並沒有把眼前這些六七個兵士便能操縱自如的小機械和那些笨重的投石機相提並論,這些弩炮並沒有長長弩臂,更沒有用來給其上弦的牲畜,可那個頭部的箱子裏面好似密封著六七個小魔鬼一般,居然能將短矛和石彈用那麽可怕的速度發射出去,現在許無忌可以理解剛才羅仁瓊為什麽那麽自信滿滿了。

當叛軍沖擊到相距陣前約有四十步的時候,那些機械已經發射了第二次,本來應該嚴整平直的叛軍陣型出現了一些小缺口。這時鎮海軍的第一線也開始向前移動了,先是慢步,接著他們投擲出了手中的短矛,然後舉起第二根長矛和大盾排成嚴整的隊形,向前移動。

雨點般的投矛落在叛軍士卒的頭頂上,擊中了不少人,還有許多人的盾牌也被投矛擊中了,可是這些並沒有先前給他們的打擊大,因為畢竟這些投矛可以躲閃也可以抵擋,而方才的那些打擊卻好似並非人力所能抵擋的。叛軍士卒們竭力的填補了行列的空缺,往對面的敵軍撲去。

雙方一開始的接觸是殘酷而又猛烈,兩軍士卒都竭力用手中的一切手段攻擊對手:用長矛捅,用刀劍砍,用盾牌甚至肩膀撞擊,第二、第三列的士卒們竭力將雙手舉高,手持長矛往敵軍的頭胸部捅去,倒在地上的人,無論是受傷輕重,生還的希望都十分渺茫,即使他們好運到可以躲過敵兵的刀劍,也無法逃過那無數只腳的踐踏,被踩踏的士兵們發出慘叫和詛咒聲,口中湧出鮮紅的血液,這是折斷的肋骨刺穿內臟的結果,他們竭力的往人少的地方爬去,不過很快就動彈不得,死亡降臨在了他們的頭上。

鎮海軍竭力的保持著他們嚴密的陣型,對面的敵軍沖擊過來的猛烈程度給他們造成了極大地壓力,都長們大聲的喝斥和鼓勵著本都的士卒們,並用有規律的哨音指揮著軍士們齊步前進,後面幾排的士卒們一面用手中的長矛越過前排兵士的頭頂刺殺敵軍,一面把自己的肩膀靠在前排兵士的後背上,竭力想前推去,第一排的兵士們手中的長矛大半都已經折斷,他們拔出了腰間的短兵,這些兵器此時比長矛更加適用,他們將自己的身體縮在大盾的後面,不斷的用短劍從盾牌的間隙刺殺敵兵,他們身上的鎖帷子甲這時起到了很大作用,只要他們不是被鈍器或者長矛打擊,一般的弓箭和刀劍劈砍,對他們的傷害都很有限,可是對面的叛軍兵士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們大部分人身上都只有皮甲,好一點的也不過是兩襠鎧,這些盔甲在白刃相交的時候,防護效果十分有限,看到自己手中的武器和敵軍武器造成的殺傷效果的差別後,叛軍兵士的士氣下降的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