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故人(第2/3頁)

聽了沈麗娘這番道理,呂方不由得啞然,想不到古代的剝削階級連奢靡享受都能整出這麽一番大道理來,和現代的貪官們在法庭上為了組織,為了公共利益腐敗的辯解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果然是“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古今剝削階級的心靈是相通的,可轉念一想,作為一名穿越者,可不能太脫離當時的經濟歷史現狀呀,超出半步是英雄,超出一步可就要被掛在十字架上當烤肉的教訓可不能忘,再說,少女的柔軟小手摸著腳丫子的感覺的確不錯。想到這裏,呂方的決心就不禁動搖了。

“麗娘,你說的也就幾分道理。只是如今創業艱辛,民力也不寬裕,我做主君的不得不拿出個樣子來,總不能將士們還在喝著菜粥,我便雕梁畫棟的大興土木吧!”呂方咳嗽了一聲:“這樣吧,那兩個婢女既然也都練好了,便留在這裏吧,不過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呀!”

沈麗娘與呂方一起多年了,豈會聽不出丈夫又想吃肉,又不想沾腥的想法,趕緊起身斂衽拜了拜:“麗娘知道了,今後再也不會如此了。”說道最後,她再也忍不住,不禁笑了起來,呂方竭力繃住臉,可過了一會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呂方與沈麗娘一同用了晚膳,便出門上馬,回城去了,剛進了內城,便只見陳允臉色陰沉地走了過來,正要招呼,陳允已經叉手行禮,走到呂方身旁低聲道:“主公,廣陵那邊出事了!”

呂方微微一愣,旋即應道:“有什麽事情到府中說吧!”

陳允點了點頭,尾隨在呂方後面,一行人到了進府,在書房坐下,屏退了左右,陳允陰沉著臉道:“廣陵那邊傳來消息,楊渥被徐溫、張灝所殺之後,徐溫與張灝二人又發生不和,自相火並,張灝為徐溫所襲殺,如今楊隆演已經委任徐溫為親軍左、右衙都指揮使,淮南軍政大權已經落入此人手中。”

呂方點了點頭:“徐、張二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輩,以前抱作一團不過是因為有強敵在外罷了,楊渥一死,外敵一去,內鬼自生,自相火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徐溫這人我也打過交道,並非是一個無理好戰之輩,這對我們來說倒是一樁好事!”

陳允的臉色越發難看,好似鐵青一般,他沉聲道:“主公,徐、張二人火並卻是在二十多天前發生的。”

“什麽?”呂方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是怎麽回事,廣陵的消息傳到杭州多則五日,少則三日,這等要事肯定用的是最快的渠道,如何用了這麽長時間?這是怎麽回事?”

“臣下無能!請主公治罪!”陳允跪下磕頭謝罪道:“廣陵我們那邊的細作出了大事,自李儼以下,幾乎被淮南軍一網打盡,所以才會出現這般情況。”

“原來如此!”呂方皺眉嘆道,旋即他伸手扶起陳允,寬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必是李儼太引人注目了,陳先生你須得吸取教訓,從頭再來了,下次咱們可得注意了,須得將這些細作單線聯系,就算有人被抓了,也不至於被人順藤摸瓜,一網打盡了。”

看到呂方不但沒有怪罪自己,反而出言寬慰,陳允不由得感激涕零,他又跪下磕了一個頭,沉聲道:“臣下還有一件事情須得稟告,此番事只怕不是那麽簡單!”

“不那麽簡單?”呂方訝然問道:“莫非其後還有什麽隱情?”

“不錯,此番廣陵我方細作雖然損失慘重,但還有四五個沒有與李儼有牽連的保存了下來,他們傳回來的情報說明,這次得行動是由徐溫手下一個叫嚴可求的人指揮的,此人乃是徐溫的心腹,極受信重,徐溫自己當上左右衙都指揮使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任命此人為揚州司馬,掌衛戍之權。”說到這裏,陳允擡起頭來,臉上現出一個奇怪的神情:“廣陵那邊的細作有一個是我的舊部,此事之後他特地去偷窺過那嚴可求,發現此人很像我的一個舊識。”

“舊識?”呂方聽到這裏,心頭閃過一個不詳的征兆,趕忙問道:“是什麽人?”

好似子彈一般從陳允齒縫中擠出兩個字來:“陸翔!”

“陸翔?”呂方努力在腦海中搜索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丹陽那個被我滅門的陸家族長,那次在廣陵城外不是被你圍殺,落入河中斃命了嗎?”

“不錯,就是此人,那次我圍殺之時他已經身負重傷,滾入河中,不過有閑人來了,我也來不及搜索屍首,只有先走了!想必他命不該絕,被人所救,後來投到徐溫麾下。”

呂方站起身來,來回踱步,這個陸翔給他的記憶實在太深了,深夜帳篷中,白刃如霜寒,仿佛這一切就發生在昨天,他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問道:“你能夠確定這嚴可求就是陸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