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主與玫瑰

哦嚯。

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說

“開玩笑的。”

深沉的嗓音在耳畔再次響起。

紀棗原停下飛速旋轉的小腦瓜,眯起眼睛瞅向自己的新同桌。

新同桌淡淡擡了眸,語氣平靜的就像在復述一道數學公式:“別當真,只是講個笑話緩和一下氣氛。”

.……?

似乎是她一臉懵逼的表情實在有些可憐,男生頓了兩秒,又補充了一句:“青銅三也有青銅三的快樂,你——完全用不著自卑。”

其實應該是安慰的。

但因為神情和語氣都太過平淡,無波無瀾,所以硬是顯出了一種高級的拽。

紀棗原盯著他輪廓冷硬的側臉好半晌。

“……謝謝。”

老子本來就不自卑。

她把書包掛在椅背上,慢吞吞地坐了下來。

但視線在空曠的教室裏掃了一圈後,又有些茫然。

她……不會是走錯教室了吧?

其實高三六班根本不在這裏上課?

不然為什麽距離上課鈴打響都過去兩分鐘了,整個教室還是空空蕩蕩,除了她和她的謝夏諺,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來自勤奮文科班的紀棗原有些不安:“那個謝夏諺,問你個事哈,我們班是通知了要晚點開學嗎?”

“沒有。”

“那怎麽,就只有我們兩個到教室了啊?”

女生小心翼翼的,“你聽,隔壁都開始放《開學第一課》了。”

謝夏諺正好寫完一面數學卷,聞言微微偏了頭,似乎是在凝神細聽。

然後

“臥槽,三十六了三十六了,老徐要是已經在教室了就慘了吧!”

“怎麽那麽安靜,老徐不會已經在罵人了吧?”

“靠,開學第一天竟然還有人值周,老子校牌沒帶又被記了名字,一年級的小妹妹怎麽那麽死心眼呢。”

“後門進後門進,老徐訓話一般站講台上,咱們一幫人一起進去,說不定還能混走幾個。”

“潘炎彬你神經啊,踩到我鞋子了!”

.….

謝夏諺翻了個面繼續做題,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古無波:“聽到了,你想看的話,我們班也快了。”

“……”

這又是什麽緩和氣氛的冷笑話嗎?

連續兩個笑話接收者都沒有g到點會不會讓創作者很傷心?

紀棗原沉思片刻,只能硬著頭皮地捧了個場:“哈哈,那還真是搞笑哦。”

男生畫函數簡圖的筆一頓。

終於擡起頭,認真地凝視了她一眼。

.….

“本地人”謝夏諺預料的沒錯。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班長就火急火燎地上講台開電腦放《開學第一課》,生怕鼠標操作慢了就被班主任抓包了。

而墻上指針指向八點三十八分時,空蕩蕩的教室已經被學生塞滿。

這種全班四十一個同學都踩點上課的本事,讓紀棗原感到震撼。

她坐在自己倒數第一排的座位上,認真嚴肅地翻著單詞書,連頭都沒擡過一下。

沒辦法,四周全是望向她的目光,炯炯有神,虎視眈眈,灼熱的仿佛能燒起來。

事實上,紀棗原是一個在社交能力上開了掛的人。

但凡是見過她的,大部分都願意認識她。但凡是認識她的,就幾乎不會忘記她。但凡是關系熟了的,很少會有鬧掰的。

久而久之,她就成為了一個朋友遍布天下的一中人脈王。

——當然,這個中二的稱呼紀棗原自己是不承認的。

但不可否認,高三六班裏,除了閨蜜宋曦西,她還有不少熟人。

粗粗一眼望去,教室裏起碼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同學,紀棗原都能叫得上來名字。

只不過她此刻忽然發現,交友太廣也並不全是好事。

比如當她和一個帥哥“相交甚密”時,就會有一萬雙眼睛盯著她看。

甚至還試圖用口型問清楚她怎麽會在這,又為什麽會坐在謝夏諺旁邊,她和謝夏諺之間究竟什麽關系。

傳過來的紙條數不勝數。

紀棗原堆在一旁,都懶得拆開。

班主任正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地進行畢業班開學動員,而紀棗原裝瞎許久後,終於還是沒忍住,用余光掃了一眼身旁的另一個焦點中心。

沒有再倚著窗台,也沒有翹二郎腿,而是單手撐在桌子上,認認真真寫數學試卷。

他的神情很平靜,甚至帶一點嚴肅,嘴角抿著,眉頭微蹙,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勤學苦短模樣。

但懂的人都懂——這家夥根本就是在補暑假作業。

聽說他還是數學課代表呢。

那麽厚厚一沓的數學卷,他竟然一張沒寫。

但這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紀棗原就坐在他旁邊,眼睜睜看著他用寫英語試卷的速度寫數學卷。

這是什麽意思呢?

隨便舉兩個例子:

他寫選擇題的速度就像在做英語的完形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