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公主與玫瑰

如果把校園也比作是一個娛樂圈的話。

那麽謝夏諺就是一中當之無愧的流量之王。

最起碼在他前後的五屆學生中,他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紀棗原自從一入校,耳朵就塞滿了關於他的各種傳說。

學霸、神顏、全校女生的夢、現實版入江直樹……這些都是老生常談,聽到現在,根本懶得拿出來再重復了。

但除此之外,人脈廣大的社交小公主紀棗原,還從他的某位老同學嘴裏聽說過關於他的更多八卦。

——沒錯就是那位在體育大課上跟她揭露“更衣室打架事件”的老同學。

據對方說,謝夏諺並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學霸。

在初二以前,他成績在班上吊車尾,每天也不咋聽課,坐在最後排不是打遊戲就是睡懶覺,連班主任都拿他沒辦法。

那個時候,他還統管著一幫小弟,在一中黑白兩道叱咤風雲,誰見了都要喊一聲哥。

聽到這裏,紀棗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們的初中部真的好中二啊。”

“中二個屁,傷疤是我們男人的勛章,你不懂。”

對方繼續道,“後來,大概是初二快期末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突然頓悟了,還是遭遇了什麽人生巨變後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反正突然就開始讀起書來了,我們約他出來唱歌打台球也不來,說是要學習。”

“我們當時還以為他開玩笑呢。畢竟讀書這種事情,不就是為了找工作賺錢麽,他又不愁沒工作不愁沒錢用。結果沒想到後來開學第一次月考,年級第六:謝夏諺。我他媽人都傻了。”

說到後面,男生明顯感到很委屈:“說好了一起打天下,自己卻偷偷成了學霸,就沒這麽做兄弟的。”

……

諸如此類傳聞,很多很多。

也不僅僅只有這位“老同學”說過。

紀棗原的消息渠道很多。

然而俗話說的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雖然從別人耳朵裏聽了很多關於謝夏諺“不羈如風”的叛逆期故事,但紀棗原還是沒辦法把傳言裏的這種形象和謝夏諺本人聯系起來。

因為在和她相處的過程中,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謝夏諺從來就沒有發過一次真正的脾氣。

他總是懶懶散散的,漫不經心的,不管是訓人還是誇獎,都帶著一種例行公事的敷衍,看上去像是在鬥嘴,實際上壓根就沒上心。

經常的,紀棗原化學題不會做麻煩他很多次,也沒見他真的因為不耐煩就不教了。

所以,在她心裏,謝夏諺一直是一個雖然看上去有點高冷,但實際上心地善良,外冷內熱的好少年。

——直到今天。

紀棗原仰著腦袋,懵懵然望著他。

男生就站在圍墻後的坡地上,比他們高了約莫半個人的高度,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雙手搭著墻,姿態非常從容。

對上她發懵的眼神,還淡定提醒了一句:“校牌掉地上了。”

紀棗原:“……謝謝。”

也不知道謝的是校牌,還是之前投的那個籃。

而慕煊同學也在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抱緊手裏的籃球,凝視著圍墻上方的謝夏諺,眼神無比冰冷:“又是你。謝夏諺,你他媽還陰魂不散了是不是?”

謝夏諺看了他一眼,面上浮現出幾分認真的思索。

而後半晌,他遲疑地問道:“你是?”

“……”

如果說剛剛慕煊的臉色是平底鍋,那麽現在就是煤炭+平底鍋。

他陰沉著臉:“我警告你,不要再試圖激怒我了。我的怒火,恐怕你承受不起。”

又來了。

這種台灣偶像劇式的神奇措辭方式。

紀棗原偷偷翻了個白眼。

謝夏諺倒是覺得還蠻新奇的,饒有興致地挑起眉:“怎麽說?你要沖上來打我?”

他很好心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台階:“喏,那邊有條路,走階梯上來就行。”

……

跑到台階處,上台階,再跑到謝夏諺站著的地方,零零總總加起來約莫得有100米的路程。

慕煊同學要是真聽了他的話跑上去,那才是真的憨批。

所以慕煊很幹脆地站著沒動。

他一字一句仿佛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你以為,你站在那上面就有恃無恐了嗎?”

而後冷笑一聲,視線直接轉向旁邊的紀棗原,眯起的眼睛裏意味深長。

似乎是打算圍魏救趙……哦不是,聲東擊西。

謝夏諺更有興致了:“你要打她啊?”

他從書包裏掏出一只相機,打開攝像頭對準他,語氣懶洋洋的十分淡定:“打吧,速戰速決。紀棗原你忍著點痛,我先給你錄點證據,事後再幫你翻盤。”

“好。”

紀棗原把頭點的很幹脆,“諒他也不敢把我打死,不過就是點皮肉之苦,我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