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從西南到東北(第2/3頁)

庫頁島陳鳴不需要看,後者的兵力雖然不多,但萬無一失。因為他們面對的敵人力量更弱。而廟街卻不一樣,鄧雲率部進入那裏已經有半年多了,大都督府的計劃是在廟街建立起一個牢固的結點,待到明年化凍後,水陸援軍跟進,雖然總兵力還是不多,但絕對有力量一點點掃蕩著周邊的一切敵對勢力。

那裏的隊伍的主要敵人可不是當地的鄂倫春、赫哲族等等,而是北方的老毛子,要以廟街為結點,順著黑龍江,在濱海地區將俄國人死死地擋在北邊。

所以入冬後廟街後援斷絕,俄國人和清軍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拔掉據點的大好機會的。雖然老毛子在整個西伯利亞也沒有多少人,但他們畢竟在西伯利亞經營了百年時間,一個個軍事據點,哪怕是木頭的吧,也已經把西伯利亞的一條條河流溝通了起來,全力以赴的話究竟能匯聚起來多少人,陳鳴心裏也沒譜。

而且那邊還有三千土爾扈特騎兵呢。

而清軍呢?正規軍估計不會有多少,可滿清在當地土著中的號召力可不弱,有半年的時間做準備,嘩啦啦召集兩三千人也不足為怪。

現在廟街與庫頁島斷開聯系已經有小兩個月了,雖然廟街的最後一道消息是在一個月前傳到陳鳴手中的,但廟街的位置距離海邊還有一二百裏地呢,能跟大海中的庫頁島比麽。

“也不知道廟街的情形如何了?”

……

崇禎一百四十六年臘月初二,廟街,氣溫零下三十度,天氣晴朗。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沒有下雪刮大風,現在這風刮在臉上雖然依舊跟割刀子一樣,但對於廟街的冬天來說已經很親和了。完全是老虎和大貓的差距。要知道自從入冬以後,這裏最常見的是放開喉嚨咆哮的暴風雪,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狂風大雪就像是喝醉酒了在高速公路上飆車的醉漢,肆無忌憚的橫掃著一切。

士兵們往往一覺起來門都打不開了。因為門被外頭的積雪堵住了。所以整個新江口城,根本沒有任何人的組織,士兵們紛紛自己動手就把營房的大門從向外變成了向內開。

現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真切的了解了關外的‘苦寒’。東北的苦寒與這裏比就是小菜一碟。所有的人都說上,他們在關內什麽時候見到過一夜之間積雪沒過膝蓋的場景?而在這裏他們卻已經見過不止一次。

光禿禿的樹枝在狂風怒吼中戰栗,搖曳不定,連著半個月看不到天上的太陽。走路都要顫著身子,出門必須抹上油脂,必須戴手套。士兵回到宿舍後嚴禁任何人去用手接槍,怕把皮肉粘下!

在外頭執哨站崗時,吸一口氣,你都能感受到鼻孔裏樹立起的汗毛的彎曲的力度,狂風肆無忌憚的往人身上的每一個縫隙裏鉆。這些守衛新江口的士兵是真的受苦了。

狂風卷著樹枝樹葉揮動,嗚嗚的如同鬼嚎,樹木嘩嘩直響,像魔鬼的爪子在朝天空亂舞,漫天飛舞的雪花。這就是他娘的新江口守軍經歷過的日子。如此今天的晴朗,怎麽就不是好日子了呢?

一支百多人的隊伍推開了新江口西側的包鐵木門。

幾十名俘虜拿著鐵鍁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新江口裏的俘虜很少,眼前的人已經占了總數的三分之一了,他們中間大部分人是當地的土著。這些人本來平靜的生活在外東北,中原所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系列的戰爭對他們的影響也微乎其微。直到復漢軍的到來,復漢軍輕易的攻克了廟街,然後掃蕩了周邊數十裏方圓內的部族,還有黑龍江上下數百裏流域。這些外東北土著在廟街失陷的哪一條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新鄰居是怎樣一種人,當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是他們中很多人有生以來記憶中最黑暗的一天了。

復漢軍將他們視為滿清的嫡系,是痛下殺手。

現在也是如此。

新江口城堡周邊是沒有清軍與俄軍的兵營,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沒有來過。

如今新江口四周皚皚白雪之下還有上百具清軍和老毛子凍僵的屍體,是之前的一場大雪讓後者選擇了暫時退兵。

幾十匹馬被拉出了來,然後是數量多達三百多只的哈士奇,也就是雪橇犬。

這種胃口小,無體臭且耐寒,工作認真,還不具備強烈的攻擊性的犬類,是眼下這個時候人類最美妙的朋友。新江口城中的哈士奇總數量是四百五十只,它們在雪地中拉拽的雪橇能承載起一個完整的戰鬥隊。再加上數十名騎兵!

一百四五十人的復漢軍,以飛快的速度行進到十來裏外的一個俄軍營地中,後者的士兵數量更少,但是他們全部都是俄國人。

與這些俄國人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的鄧雲心裏清楚,俄軍不是清兵,雖然後者也不是正規軍,但是俄國人天生就好像不怕死一樣。體格彪悍,作戰勇猛。鄧雲這是並不知道西伯利亞的俄國人多是什麽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