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背叛階級利益的皇帝(第2/3頁)

所以對中國文化有一定了解的牛頓認為陳鳴還是受大同主義的影響深刻,他還覺得,在很多中國學者的大腦中,最最理想的世界莫過於全天下人都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子住。

千年前的杜甫在中國文學上的地位很崇高,他的那首詩歌《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就充分的蘊含了這種思想感情。

好像一兩千年來,中國人的思想始終就有這種憐惜弱小弱勢階層的情懷。

牛頓很難理解這種自古傳承的思想,但他覺得這正是東方文明吸引他的奧妙所在。

“任何一個詩人都不能由於他自己和靠描寫他自己而顯得偉大,不論是描寫他本身的痛苦,或者描寫他本身的幸福。任何偉大詩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們的痛苦和幸福的根子深深地伸進了社會和歷史的土壤裏,因為他是社會、時代、人類的器官和代表。”

——《中國文化·第六篇第三章》斯蒂芬·牛頓著。

……

羅東尼已經老了,自從承天三年開始他就更多的待在自己在南京城外的莊園,而不是跟著陳惠南了北的到處遊逛了。他還辭去了《歐洲通史》的編撰工作,年輕時一次次帶船穿梭於萬裏海波之間的經歷給他的身子遺留下了不可彌補的傷害,即使現在的他才五十六歲。

而相同年紀的紀曉嵐不僅精神抖索,在最近公布的部委重要官員調整當中,還成功的進入文教部擔任實權副部長。

羅東尼卻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來繼續在中國的政治舞台上翩翩起舞了。

羅東尼的莊園在棲霞山下,隨著羅東尼的退休,這裏成為了南京西方人休閑聚會的一個重要場所。不,不僅是南京城的西方人,就連整個江南的西方人也很喜歡聚在這裏,同時被吸引來的還有一些江南的富貴權宦子弟。總有一批人對舶來品感到好奇的是不是?

脫離了法國的皮埃爾夫婦也經常到這裏來,沒有多少西方人對於皮埃爾的選擇表示蔑視,西方文明中本來就沒有太過於激烈的忠誠理念,尤其是皮埃爾要投奔的是中國這個強大的國家,那就更沒有什麽值得嘲笑和蔑視的了。

牛頓就是這裏最尊貴的幾名客人之一。每次他的到來都能給莊園帶來很多新鮮的消息,並不一定是宮廷秘聞,還有許多中國頂級政治階層的奇聞趣談。

但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沒有打亂羅東尼嚴謹的個人生活秩序。他親自培養自己的女兒羅薇兒和只有十四歲的小兒子羅安洛,給孩子們傳授自然、代數、幾何和繪畫課程,羅東尼並不是一個專門的畫家,繪畫是他的一種愛好。

雖然他的身體已經不怎麽好了,可他還是妥善地安排兩個未成年的兒女的生活,要他們不斷地完成功課作業,不斷地充實自己。他本人雖然不是很忙,可羅東尼在寫一本回憶錄,而且他還喜歡上了制作紫砂壺。年輕時候幾乎不喝茶的羅東尼,現在不僅喜歡上了飲茶,還喜歡的是中國式的飲茶,不管是紅茶還是綠茶。

再有多余的時間他就回監督莊園的工人和奴工勞作,驅使著他們做這做那,建造一棟棟未曾中斷過的建築工程。

因為這座莊園就是他給自己女兒最好的陪嫁,留給小兒子的產業是家族公司的股份,現在公司由他的大兒子在執掌,他的二兒子在南京的外事學院當老師,現在級別已經提升到了副教授,然後就是他唯一的女兒和最小的兒子。

羅東尼已經退休賦閑,在中國的事務中似乎已經不能再發揮什麽作用了,但誰要真這麽想那就是絕對的傻瓜。羅東尼出入陳漢權利中心這麽多年,怎麽著他與中國的諸多勛貴也存在著一絲矯情。至少逢年過節的時候,皇宮裏的賞賜從沒有少過他的,這就已經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所以當南京城的高空上陰雲詭異的時候,使館區的西洋人又紛紛聚集到了棲霞山羅東尼莊園。

當初身材高大硬朗的澳門民政長官羅東尼現在已經變得瘦弱而蒼老,滿臉的皺紋,走路都有些趨。頭發已經完全灰白,眉毛也是灰白,當他皺起眉頭的時候深深地溝壑能把蚊子都給夾死,可他的眼光很是犀利。

羅東尼的書房裏堆滿了各種東西,顯然都是一些常用的東西。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著書本和圖表,幾個高大的玻璃書櫃——鑰匙直接插在櫃門上,一張專供站著寫字用的高台子——台子上擺著一本打開的筆記本,一張坯車——周邊放著幾件工具,那是一件挺神奇的工具,羅東尼就用那個如同可旋轉的輪盤一樣的器物拉出了一個個坯胎。

羅東尼明顯很愛惜這個器物,周邊沒有一點泥點灑下,用過之後羅東尼總是親手打掃的幹幹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