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拿我當病貓,我就拿你當死貓(第4/4頁)

懷才不遇,尚且如此;如今得勢,可想而知。

李義府的行為方式完全符合狂人的標準,沒有最狂,只有更狂。同年四月,大臣楊行穎將李義府批發“官帽”的事奏了一本。高宗這時候正坐等機會發泄心頭之恨,李義府就這樣因為自己的百無禁忌,自動撞在槍口上被下了大獄。

雖然如此,李義府還是相信在緊要關頭,武後還是會伸出援手,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次李義府錯了,武後本來還想設法營救他。可是看見高宗皇帝臉上決絕的表情,她知道,從高宗皇帝到滿朝文武大臣對李義府的怨恨,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雖然她也知道,李義府行為惡劣,可畢竟是他第一個站出來力挺自己的人,是他成就了自己今天的榮耀。武後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對於那些和自己為敵的人,報復的手段極為殘酷;但對於那些在自己陷入困境時伸出援手的人,她也會竭力保護。

可是這次,她覺得自己實在無能為力了。李義府這次觸怒的是高宗皇帝,如果自己非要幹預的話,搞不好會危及自己。

這年夏天,高宗下令將李義府除名,長流嶲州(今四川省西昌市);幾個兒子和女婿要麽流放振州(今海南省三亞市)、要麽流放庭州(今新疆奇台縣),分散到天南地北,想串聯都夠不著。

李義府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很多官員也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任何時候,允許出現問題;但在任何時候,認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往往是致命的。

李義府剛倒台的時候,東台(以前的門下省)侍郎薛元超便奏請破例讓流放中的李義府騎馬,而按照唐律,流人是不允許騎馬的。

薛元超本來是想拍拍武皇後寵臣的馬屁,怎知高宗是真要動李義府。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自己也被一腳踢飛,被發配到了外省去。

李義府始終找不準自己的人生定位,充其量他當年就是高宗和武後放出去的惡犬,兔死狗烹。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幹事的人在官場上都很難混,何況是如此瘋狂的賭徒。

高宗皇帝沒要他的命都已經是他李義府祖上積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