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鐵馬踏雪取河北 第三十四章 卿卿我我

楊元慶視察完最後一站定襄郡,一路南下,終於在正月初五的夜裏返回了太原,他從臘月二十一日出發視察軍情,在外面走了近半個月,著實有些疲憊不堪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很關注南方的局勢,徐世績成功奪取黎陽城,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以徐世績的機智和才能,他若連一座黎陽城都奪不下來,那才是令他失望。

還有洛陽,他早已下令將糧食運送過黃河,那麽王世充就應該有了發動政變的本錢,洛陽的矛盾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境地,按照時局演變,洛陽此時應該已經發生了兵變,他很關心王世充的路線,是直接登基,還是按照歷史的慣性在延續。

今天楊元慶沒有去晉陽宮,而是呆在府中休息,他坐在內書房裏,窗簾沒有拉開,房間裏的光線顯得有些黯淡,屋角的香爐裏飄著細細裊裊的清煙,使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檀香,這是他很喜歡的一種香味,這種香味能使楊元慶的頭腦格外敏銳。

在另一邊的屋角放著一只火盆,炭火燃燒正旺,不時爆起一串串火星,在這溫暖而又安靜地房間裏,楊元慶舒服地躺在一只軟藤編織的半立藤榻上,這是他自己發明的半立榻,外形極像後世的太師椅,鋪著厚厚的褥墊,極為舒適。

他此時依然在考慮著洛陽的局勢走向,從王世充尋求自己支持對抗唐朝來看,此人還是有一點政治頭腦,他應該會穩住政局,趁李密被宇文化及拖在彭城郡的機會,迅速擴大地盤,獲取人口和糧食資源,如果他急於登基,會使朝局不穩,使他喪失最寶貴的機會。

從楊元慶的利益來說,他是希望王世充能緩一緩,不要那麽急於登基,那麽王世充的所為只能算政變,而不是篡位,這樣他借出的十萬糧食也是賑濟洛陽災民,而不是扶助王世充謀逆,在洛陽之事的處理上,楊元慶很小心謹慎,這會對他的名聲有著很大的影響。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有人敲了敲門,“元慶!”

這是江佩華的聲音,楊元慶的內書房一般不準人進來,只有王妃裴敏秋和側妃張出塵及江佩華可以入內,他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進來說話。”

門開了,江佩華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參茶快步走了進來,她見房間裏很昏暗,窗幔也沒有拉開,不由秀眉微蹙,“又有炭火,又有香爐,窗幔也不開,你不覺得氣悶嗎?”

“我做了一只鳥籠,就看哪只鳥先飛進來。”楊元慶依舊懶洋洋笑道。

“什麽鳥籠,你把自己當做鳥了麽?”

江佩華抿嘴一笑,將參茶碗放在桌上,“快趁熱喝吧!好好補補身子。”

話沒有說完,她的手卻被楊元慶拉住,輕輕一拖,江佩華立足不穩,一下子倒在楊元慶身上。

“別胡鬧,快讓我起來!”

江佩華掙紮著要起來,楊元慶卻摟抱著她的纖腰,似笑非笑望著她,江佩華忽然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俏臉驀地紅了,江佩華端莊秀麗,性格內向而矜持,雖然她也很渴望得到丈夫的溫存,但這是白天,而且又是書房,她心中大羞,嬌嗔道:“你這個臭小子,讓你好好休養身子,你卻動這些齷蹉念頭。”

昏暗的光線中,楊元慶見她粉腮加嫣、杏目含春,鮮艷的嘴唇嬌艷欲滴,不覺心中一熱,低頭吻住她的紅唇,將她摟得更緊了。

江佩華被丈夫摟在懷中,被他吻得神魂顛倒,嬌喘籲籲掙脫了他的狼吻,將粉臉枕在他胸前,心中似揣了小鹿一般怦怦亂跳。

“元慶,我們說說話吧!”雖然她心中千肯萬肯,可是想到這是白天,女性的矜持又使她不肯輕易就範。

“說什麽?”楊元慶嗅著她頭上的發香,漫不經心問道。

“你先讓我起來,這樣趴著我難受。”

楊元慶的手稍稍一松,江佩華立刻坐起身,卻被他挽住腰,依然坐在他懷中,江佩華知道他不肯放自己起來,心中無可奈何,便低聲道:“我昨晚做了一個怪異之夢。”

“夢見了什麽?”楊元慶的手伸進她裙中,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細嫩的腰肌。

“我夢見一個身著羽衣的仙子,手持一個乳葫蘆讓我吮吸,她說我要得子,我張開吮吸了一下乳葫蘆,仙子卻消失不見了,元慶,這夢很是怪誕,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要得一個孩子?”

江佩華索性又倒在她懷中,杏目朦朧地望著他,美眸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幽怨和期盼。

楊元慶知道她的心思,她和自己同歲,卻膝下無子女,這是她最大的心病,他心中此時對江佩華極為愛憐,便輕輕替她脫去外裳,又緊緊將她抱住,吻了吻她的粉唇,在她圓潤精致的耳垂邊低語,“這是上天的安排,安排你今天得子,莫要辜負了天意。”

“可是……等晚上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