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去把這廝拿了(第2/3頁)

這些士卒,當真比山賊都不如,散得飛快,鳥獸一般逃開。

健馬沒了阻攔,越奔越快,大軍飛速出城。

魯達馬背上的韓遷,頭前還出言大罵,被魯達幾下老拳,已然打得老老實實。

出城不久,鄭智吩咐道:“魯達,把那廝扔在路邊,讓他回去準備人馬,準備南下上陣殺賊。”

魯達聽言,什麽話也不說,直接把這韓遷往路邊一片草叢丟了下去。這韓遷跌落馬下,在草叢滾得幾圈,久久站不起來。卻是也不知這韓遷有沒有聽到鄭智話語,知不知道自己要南下參戰。只等鄭智一份書信快馬回東京,這韓遷必然也就要接到樞密院調令南下了。

頭前兩日出發的楊可世此時也還未到杭州,盡管楊可世坐船從運河南下,此時也不過剛剛行得大半旅程,樞密院到江南與兩浙各路州府的調兵軍令也大多還在路上。

此時的杭州城,已然戰火紛飛,方臘就在城下一百多步之外,看著無數包著頭巾的漢子不斷往杭州城頭上爬去。

要論勢力與戰力,歷史上的方臘比之宋江,高得幾個档次。從打下的地盤就能知曉其中優劣。

方臘身邊精銳,多是真正心有憤怒的反叛人士,內心之中便是要為自己活不下去的生路討一個說法,與這大宋朝廷要一個交代。這種對於朝廷與貪官汙吏的憤怒與江湖賊人聚義,內心的動力與能量也不在一個層次。一個是把大義當作口號,一個內心的反抗便是大義。

說直白一些,便是方臘身邊主要精銳多是被逼無奈的反賊,是真正被花石綱“逼上梁山”之人!宋江麾下,卻大多本就是江湖匪類,以大義為借口之輩,真正逼上梁山之人卻是極少可數之人。

便是方臘自己,本是一個漆園主,便是一個制作精美漆器的作坊主。只因這花石綱,朱勔手下的應奉局不斷以皇帝趙佶的名義,從方臘的漆園搜刮免費的精美作品。致使方臘生計難以為繼,一怒之下揭竿而起。

便是打出一個“誅殺朱勔”的旗號,江南之地,應者雲集,三四個月就打到杭州城下,可見花石綱對於南方百姓的傷害何其之深。

即便是傷害如此之深,已經到了逼著人民造反的地步了,整個南方官場,竟然沒有一個士大夫官員諫言為民作主,還一個個去與朱勔巴結獻媚,只求升官發財,朱勔更是聖寵正隆,私自許人官職也不在話下,以至於應奉局被時人戲稱為“南方小朝廷”,這便是這個徽宗趙佶治下的大宋朝。

應奉局在方臘起義之時短暫廢除過,卻是方臘一平,這應奉局又重新開了起來。這便是藝術家皇帝趙佶幹出的事情!

……

鄆州之地,李綱帶著朱武,還有韓世忠、楊志等人與幾百軍漢直往曾頭市而去。

如今梁山已滅,這曾頭市去了大敵,又恢復了以往的那個曾頭市,本來作為防守之用的營寨柵欄也被拆除了,來往客商又慢慢在這曾頭市落腳,曾頭市自然也恢復了之前的風光。

李綱一身暗紅官府,頭上兩翅方冠,已然可以打馬飛奔在隊伍頭前。

曾頭市看守道口的嘍啰見得頭前不遠奔來的一身官服與幾百鐵甲騎士,早已回頭往莊子裏去稟報。

李綱更是橫沖直撞往莊子裏去,進得街道,勒馬問得路人,便直往曾家大宅而去。

曾家族長曾弄早已等候在大門口處,遠遠迎著那一身官服而去,拱手大拜道:“不知哪位上官駕臨,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李綱穩坐馬上,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一身錦衣的老頭,開口問道:“你可是曾家的家主?”

“老朽曾弄,正是這曾家的主人,不知貴客上官打何處來?”曾弄對於這附近州縣的官員自然是熟悉的,逢年過節總會去拜訪,卻是面前這個年輕官員實在不認得,卻是也不敢怠慢。

“本官乃滄州知府李綱,如今奉四州經略府之命,前來丈量你曾家田畝,望你妥善配合,不得有誤。”李綱此時方才下馬,開口便說正事。既然是來為難的,便不能好言好語。華夏自古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打定主意為難,就要把別人的笑臉先止住,否則也就難以下手。

曾弄哪裏聽過什麽四州經略府,便是鄆州知府衙門也才剛剛收到朝廷消息,以後這鄆州便歸了鄭智的四州經略府管轄。這曾弄自然是還沒有來得及收到消息。

“上官見諒,老朽實在不知有四州經略府這麽個衙門,勞煩請問上官此來丈量田畝所為何事?”曾弄雖然不明白,卻是也知道這個年輕得有些過分的知府此來也是有事找自己。

“丈量田畝,自然是要清查你曾家在衙門田冊之外的土地,用以補繳你曾家多年偷漏之田賦。”李綱直言不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