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狗屁不通(第2/3頁)

蔡攸聞言,心中有些疑惑,卻是又說不出什麽,童貫的解釋也無可挑剔。

再看童貫,已然起身上得車架,車架之中,鄭凱已然等候多時。

雄州自古便是戰地,遼宋之時更是百戰所在,前線多在於此。往西還有一處交戰之地,便是雁門關。雄州還有一處於後世出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洋澱,小兵張嘎的故事所在地。

大軍北去,鄭智卻是頻頻回頭,心中還惦記著自己的寶貝,又一次派人快馬往回,催促著大炮加快速度,到雄州匯合。

東京城內,垂拱殿上。

趙佶今日早朝,竟然不等下面這些官員說話,自己先開了口:“昨日河間來奏,金人兵臨遼中京,河間大軍也該北上伐遼,檄文可寫好了?”

蔡京上前稟道:“啟奏陛下,檄文已經按照陛下的意思寫就。”

趙佶點了點頭,開口道:“讀來聽聽!”

蔡京展開手中一張寫滿了字跡的布帛,朗聲讀道:“幽燕一方本為吾境,一旦陷沒幾二百年。彼者漢蕃離心,內外變亂。哀此良民重罹塗炭,當司遵奉睿旨,統率重兵,巳次近邊。奉辭問罪,務在救民,不專殺戮,爾等各宜奮身早圖歸計。有官者復還舊次、有田者復業如初。若能身率豪傑別立功效,即當優與官職,厚賜金帛;如能以一州一縣來歸者、即以其州縣任之;如有豪傑以燕京來獻,不拘軍兵百姓,雖未命官便與節度使、給錢十萬貫、大宅一區。惟在勉力,同心背虜,歸漢永保安榮之樂,契丹諸蕃歸順亦與漢人一等。已戒將士不得殺戮一夫,儻或昏迷不恭,當議別有措置。應契丹自來一切橫斂悉皆除去。雖大兵入界,凡所須糧草及車牛腳價並不令燕人出備,仍免二年稅賦。”

趙佶聽得連連點頭,開口道:“如此甚好,深合朕意。燕雲之民,聽得王師北來,必然簞食壺漿以迎,檄文傳到,燕雲舊民,更知朕之心胸,也知大宋仁義,以不戰而勝,善莫大焉。”

檄文之意,一說起兵伐遼的原因,說燕雲本是故土,陷落遼人之手快二百年,遼國人漢人與契丹人離心離德,遼國內外又有動亂,為了拯救百姓於水火,所以起兵北上。

二說大宋起兵,只在問罪,不是為了打仗,只要投降的人,當官的還當官,有財產的也不掠奪。有功的上次,有人能把燕京獻給大宋,就算不是當官的,也封為節度使,還給十萬貫與豪宅一座。契丹人投降的,待遇也跟漢人一樣。

三是命令大宋軍隊不會殺害一個人,連糧草都自己準備,不會讓燕雲百姓負擔,還免除百姓兩年的稅賦。

就是歷史中這一份檄文,讓童貫束手束腳。宋軍北伐之初,被遼人用箭矢射殺許多,竟然都不還手。只因為趙佶這一封檄文規定,不殺一人。

可見趙佶與蔡京等人之幼稚,竟然真以為大軍一到,燕雲之民就會立刻打開城門跪地投降。若是童貫在京,定然不會讓趙佶發出這麽一封幼稚檄文。兩國開戰,竟然指望別人投降。

河北大軍已然兵臨拒馬河,只等一切都準備好。

拒馬河其實並非大河,水淺處,能蹚水而過。兩岸邊民也能互相走動,行商與通婚也是正常。雄州榷場未關閉之時,這條河上人潮不息,皆是商人來往。而今榷場被童貫下令關閉之後,河道之上冷清了不少。

鄭智與童貫站在河邊。

童貫面色有些興奮,此戰已開,封王指日可待。開口與鄭智說道:“過得此河,我這一生也就別無所求了。”

鄭智看著冬日淺顯的河灘,忽然回得一句:“恩相不可過於大意,遼人雖然與女真屢戰屢敗,但是剩余之卒,皆是百戰余兵。俗話說,哀兵必勝,遼人正值悲憤之際,已到破釜沉舟之時,上陣必然胸懷赴死之心。過河之後,必是苦戰。”

童貫聞言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回道:“遼人大軍皆在北方防備女真,南方皆是戰陣潰敗之兵,想來人數也不多,我等十幾萬大軍而來,遼人首尾難顧,必不可守。”

童貫終究還是大意了,歷史上此戰之敗,原因眾多。皇帝趙佶與東京諸公的幼稚,童貫的大意,河朔士卒的百年懈怠,皆是原因。這些原因組合到一塊,就是失敗的原因。

鄭智自然不允許再有這種事情發生,連忙又道:“恩相不可小看遼人,對面領兵之人叫做耶律大石,乃有勇有謀之人。麾下兵將雖然不會很多,卻都是與女真人多番廝殺敗陣之人,見慣了廝殺慘烈與死傷。我軍雖然有十幾萬之多,卻多是未上過戰陣之人。其中勝負,還有變數,大意禦敵,實乃大忌。”

童貫疑惑問道:“耶律大石?我去遼國之時都未曾聽說過此人,想來也是籍籍無名之輩。不過你說的話語也有道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倒是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