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列好戰陣,不要亂跑(第2/4頁)

吳澤就帶了兩個心腹之人,此時兩人聞言,連忙把馬車往林子裏拉,林子雖然並不茂密,卻是也沒有容得下車架進出的道路。兩人忙前忙後,已然心急如焚。大戰當前,便是個兵荒馬亂,若是碰上宋軍也還好說,若是碰上遼人,後果不堪設想。這也是吳澤吩咐要砍樹枝遮蔽的原因。

吳澤自己已然往不遠一個矮山包奔去,手腳並用往山頂飛奔。

待得上到山頂一看,遠方城池已然在視線之中。卻是那城池之下整齊列陣的人山人海,十幾萬之多,看得吳澤緊張不已。

此番已然是要開戰了。這一戰還不知是個什麽結果,更不知什麽時候會結束。吳澤手上還有蔡攸這麽一個燙手山芋,交不到鄭智手中,就怕夜長夢多。

開戰之時,也容不得吳澤帶著蔡攸的屍首往前去了。

遠處忽然傳來雷電大作之聲,還遠遠能看見許多青煙往天空飄去。嚇得吳澤身形一震,卻是空中並無雷雨。冬天打雷,也是極少發生的事情,幾十年都不會發生一次。

顯然是遠方城下鄭智的火炮發出的怒號。

再看鄭智,人也在軍陣之中,騎著高頭大馬,左右兩三百號令兵。

主帥本可列與軍陣之後,卻是那耶律大石正在外遊弋,鄭智這個主帥也不可能安坐於後,以免被敵人騎兵突襲而來。

所以鄭智只得也到軍陣之中,鄭智到得軍陣中,也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鄭智身邊一杆高聳的帥旗,便是吸引耶律大石進攻的方向指示。

左右多是甲胄不全的州府之兵,呼延灼與王稟更是緊緊跟在鄭智身後。

耶律大石的目標也只有兩個,一個便是主帥鄭智,擒賊先擒王,鄭智必然是首要目標。退而求其次便是沖擊敵人的弱點,把敵人擊潰,造成大面積的騷亂與潰逃,所以這些甲胄不全的雜兵自然也是目標。

如今鄭智便把耶律大石的兩個目標重合在了一起,自己親自立於這些州府兵馬之中。

這一次也是鄭智身邊令兵最多的一回,直有兩百多號令兵隨在鄭智身邊,隨時準備四處去傳軍令。

今日所謀甚大,想要準確指揮這麽多士卒,令兵自然是多多益善。

李綱吳用等人,也跟在鄭智身邊,臨機應變,也少不得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出謀劃策。

大炮已響,涿州的城門猶如紙糊的一般,已然洞開。涿州不是大城,也有百年多不戰,城墻並不厚重。城門一開,已然是一馬平川。若是燕京哪種城池,必然有內城外城兩道城墻,城門之處,還有甕城用來防守,一道城門被破,還有甕城阻擋,進得甕城,還有一道城門要攻打。

所以這種真正的大城,必然是難以攻打的,就如汴梁,百萬軍民所在。若是真的誓死防守,金人幾萬軍力,只能望城興嘆。即便後來蒙古成吉思汗親自帶兵攻打已經屬於金國的燕京,也只能望城興嘆,攻都不想攻,圍困之久,斷水斷糧一年,才把彈盡糧絕的燕京攻破。

所以城池在古代戰爭之中,發揮的作用遠遠比後人想象的要大。女真圍困王稟駐守的太原城,也是這般。只要人心還在,再多的敵人使盡渾身解數,也沒有辦法入城半步。

如此對比,靖康汴梁之悲,歸根結底,就在於皇帝與一群讀書人心態上的自作自受。金人攻不下外城墻,有人從裏面自己打開。金人攻不下內城墻,皇帝自己出來束手就擒。

皇帝與達官顯貴之苦難,那是自作自受,奈何幾百幾千萬大宋百姓之苦難,實屬無妄之災。

“相公,遊騎來報,耶律大石已經從西來,距此十多裏,但是停住了腳步,不進不退。”吳用上前開口說道。

鄭智聞言點了點頭,開口道:“耶律大石謹慎非常,想要等到我們真正全力攻城。此時城門已開,傳令米氏與往利打馬沖城,另派兩萬滄州步卒隨後進城。讓頭前的州府禁軍把長梯往城墻上架。”

令兵聞言,飛奔出去十幾人。

吳用在一旁皺眉又道:“相公,架起來幾百長梯倒是不在話下,就怕這些州府禁軍畏縮不前,不敢攀爬。耶律大石見得這般模樣,必然謹慎不敢上前。”

鄭智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急,待得騎兵入城,城頭之上的遼人必然全部往城下去救。那個時候這些州府禁軍自然能爬上城頭。”

鄭智成竹在胸,這攻城之戰倒是小事,耶律大石才是重點,若是耶律大石不來,坐看涿州陷落。到得燕京之時,鄭智還是會遇見今日的困境。

燕京城可不比涿州城,攻打燕京之難,可不是如涿州這麽簡單。那時候耶律大石麾下的騎士,也只怕要多上不少。

這才是鄭智擔心的事情。

涿州城門已開,五六千騎兵飛奔往前,直沖城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