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哥哥,大不了就……(第2/3頁)

十幾歲的嶽飛,終究還是年輕單純了些。對於事情也只看在表面。一是單純的以為皇帝一定是那個秉公之人,也是那個大公無私之人。二是單純的以為鄭智就真的是那大忠大義的大宋忠臣良將。

嶽飛說完,魯達幾人連忙也要開口說話,便是要開口支持鄭智。

卻是鄭智把手一擡,阻止了要開口說話的這些人,說道:“吳澤,接著說。”

吳澤聞言,又開始說道:“大軍出征之後,未想那蔡攸快馬加鞭把鄭相公之事添油加醋稟報到了東京去,與那蔡京蔡太師一起構陷童太師與鄭相公,說二人合謀起兵造反。官家震怒之下,更派蔡攸調兵往滄州捉拿鄭相公一家老小,控制清池城,想以此來要挾大軍回撤。蔡攸從雄州與河間府調得千余兵馬直奔滄州而去……”

“什麽?豈有此理,灑家現在就帶兵趕回去,定然要斬殺了蔡攸狗賊!”魯達憤然站起,直接打斷了吳澤的話語,眼神兇光外露,腰間寶刀也哐啷出鞘。

眾人各個大驚失色,滄州可不止有自家相公的家眷,在座眾人家眷也都在滄州。而那滄州,已是一座空城,其中危險,不言而喻。

一時間群情激奮,嶽飛一臉震驚,開口忙道:“官家何以會相信這等無憑無據的話語,帶兵北上,自然是打遼人,打遼人豈會是謀反?”

嶽飛的反問,也是那麽單純。道理也是那麽簡單,鄭智又非帶兵南下,而是帶兵北上與遼人作戰,這跟謀反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卻是嶽飛不知,趙佶與東京那些達官顯貴對於謀反並非用這個道理來定義的。作為大宋皇帝,領兵之人只要有一絲一毫的違抗,已然就是對趙家的統治帶來的威脅,已然就是謀反。

大宋皇帝,容不得領兵之人有一絲一毫的違背,甚至容不得領兵之人有一絲一毫違背的念頭。

吳澤看得群情激奮的場面,連忙開口道:“諸位將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滄州無憂,胡將軍帶領二百來號老卒保得了清池安危,也保得鄭相公與在座諸位家小安危。蔡攸千余兵馬,被胡將軍一戰擊潰。”

“老胡好樣的,哈哈……暢快,蔡攸狗賊哪裏知道我西軍漢子的厲害。”魯達聞言又是大喜,面色也轉變過來,只覺得暢快無比。

“只是……只是……”吳澤接下來的話語支支吾吾,也頻頻往鄭智看去。

“只是什麽?還有什麽只是的?”魯達急問。

鄭智對著吳澤點了點頭,吳澤開口說道:“只是蔡攸兵敗之後,從滄州回雄州的路上不幸身死。”

吳澤顯然不可能直接說出蔡攸是被童貫親手殺死的。

“死得好,哈哈……狗賊該死!”魯達聞言只覺得極為解氣。

卻是魯達解氣之後,似乎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環看四周,只見眾人皆是一臉擔憂。魯達方才回過神來。

蔡攸死了,這謀反之事似乎更加無解。

左右軍將皆是面面相覷,片刻之後,眼神瞬間又聚集到了鄭智身上。這般危急時刻,鄭智顯然才是眾人的主心骨。

嶽飛更是瞪大雙眼說道:“這……這……這該如何是好?”

鄭智還在沉默,眉頭緊蹙。

眾人更是顯得著急,直盯著鄭智,等待著鄭智開口說話,看看此事如何解決。

魯達等候片刻之後,有些不耐煩,又開口道:“哥哥,大不了就……”

魯達方一開口,鄭智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一般,忽然站起身來,手臂一擡,大聲說道:“與遼人戰,乃為國為民,為流落在遼人統治之下的漢民,也為燕雲故土。此乃幾百年之大計,也是後世子孫之基業。此戰若勝,在座諸位,於青史之中,皆有丹心大義之名。所以其他事情此時皆該放在腦後,唯有此戰得勝,滅亡遼國,收復燕雲。我等才能無愧於生之父母,無愧於後世子孫,也無愧於民族大義。凱旋而回之時,我等也才能挺直脊梁不畏他人誣陷之言。才能受到世人之敬重!世人皆言我等賢良,也就不怕幾個雞鳴狗盜之徒汙言穢語。還請諸位與某一起同心戮力,共伐燕京,以成大業!”

鄭智開口,絲毫不說剛才的事情,開口便是激昂話語,說得也是熱血沸騰。話語一半出自內心,一半出自局勢所需。

言民族大義,便是內心所想。卻也是用大義來安穩人心,把人心進一步團結起來。要做一件事情,在一個正當性的名頭之下才能團結一致。便是梁山草寇也會打上一杆“替天行道”的旗子。鄭智話語之中的名頭,比那旗子不知高明了多少。

“相公說得是,便把此戰打勝,還看有何人敢說三道四。”林沖立馬開口接話道。

“哥哥,便去把燕京攻下來,且看何人再敢亂說,再敢出言構陷者,且看看灑家手中的寶刀認不認識他的項上人頭。”魯達聽得既有激動,也有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