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局中,棋子,感人肺腑(第2/3頁)

卻見種師道連忙跪拜而下,口中說道:“陛下大孝大義,古今罕見,大宋有此明君,江山社稷之福也。”

李邦彥當真聰明非常,突然起意讓種師道先看信件,書信內容不過就是用感人肺腑之語說出趙桓願意退位讓賢的事情,種師道先知此事,必然會在趙佶面前多番誇贊趙桓的大孝大義。

甚至也能間接防止種師道真的做出那等逼宮之事,有趙桓退位在前,種師道便更不可能做出什麽僭越之事了。

李邦彥這一招實在高明。

卻是趙桓的戲也演得極好,只見趙桓雙眼已然有淚,口中哭道:“本宮之皇位,得於父皇。本以為只要本宮勵精圖治之下,能為國為民做些事情。奈何年少識淺,遇事多束手無策,方才知曉這皇位之重。有愧先祖,有愧黎民。種卿既知本宮之意,一定要護得父皇周全,淮西匪患勢大,淮南流民聚集,定要保得父皇安然回京復位。”

便是趙桓話語中自稱,已然是本宮,本宮之意,便是東宮太子。

種師道已然感動非常,納頭幾拜,口中直呼:“臣必不敢怠慢,誓死護得太上皇周全。”

趙桓伸手扶起種師道,隨後又自己抹了抹眼淚,口中抽泣而語:“拜托種相公了。”

種師道此時不疑有他,只覺得這大宋朝終於避免了一場內鬥之禍,口中說道:“陛下放心,臣今日便啟程南下,盡快見得太上皇。”

趙桓聞言松了扶住種師道的手,拱手說道:“有勞種相公。”

種師道聞言擡手回禮,隨後鄭重其事與李邦彥點了點頭,慢慢往後退去,口中還道:“陛下多保重,臣一定辦妥此事。”

“種相公一路多保重!”趙桓又拱手見禮。幾句尊稱種相公,無不表示趙桓退位之心。

君臣情義,實在感人肺腑。

種師道從宮內出來,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上得車架,直奔城內大營而去,便是幾百西軍漢子,今天就要啟程南下淮南,一為招兵操練,二位迎回太上皇趙佶。

種師道剛出宮不久。耿南仲卻是又入宮來見。

“陛下,朱勔進京了。”耿南仲入宮,便是為此事,朱勔進京了,便也該拿朱勔這個禍國之臣開刀了。

趙桓聞言,面色一正,開口便道:“下旨,流放山東海島去,殺之!”

李邦彥聞言,連忙開口道:“陛下稍待,可留其些時日,與之加官晉爵,讓其繼續修繕艮嶽,以迎太上皇回京,太上皇若是在城外見得朱勔迎接,必然……”

李邦彥說到這裏,看了一眼耿南仲,停住不言。便是心中不想耿南仲知曉騙太上皇回京的事情。

趙桓聞言已然懂得李邦彥之深意,殺了蔡京,殺了王黼,而今倒是要留個朱勔,還要再修艮嶽,便也是為了消解趙佶的戒心。

“依照李卿所言去辦,加封朱勔為太師,門下侍郎。”趙桓收回了剛才的話語,便是會意了李邦彥的意思。

卻留耿南仲面面相覷,左右看得幾眼,心中滿是疑惑,卻是也點頭答:“遵旨。”

草原之上,撒合易惕部,夜半時分,忽然號角大作。

剛剛睡著不久的鄭智出得營帳,口中大呼:“怎麽回事?”

牛大飛速奔到鄭智面前,開口稟道:“殿下,那個撒合易惕部的首領特古斯帶幾百人馬跑了……”

鄭智聞言眉頭一皺,開口問道:“跑了?往哪裏跑了?”

此時種師中吳用與大小軍將皆聚了過來。

牛大連忙又道:“往西北邊跑了。史將軍正在集合人馬,便是跑不了多遠。”

鄭智聽到這裏,面色忽然笑了笑,昨日大軍入得此地,那特古斯汗還未開戰就跪伏在地,今日半夜卻是帶人跑了,把幾萬人的部落扔在這裏,便是鄭智也沒有想到。

此時也可蔑也在場,開口道:“天可汗,那特古斯與西北幾個部落關系甚好,此番跑了,必然是去聯合附近幾個部落一起對抗天可汗的大軍。天可汗快快派人去追,走脫了他,後患無窮。”

也可蔑顯然沒有這個特古斯灑脫,幾萬人的部落,說放棄就放棄了。也不怕鄭智一怒之下屠得一個不剩。

鄭智聽得翻譯話語,點了點頭,淺笑出聲,左右開口說道:“叫史進回來,不需追了。各位且都睡下,便讓他去多聯合幾個部落,如此也少了某一番手腳。且把這部落之內的若有人都綁起來便是。”

左右之人聞言,便也知道鄭智話語之意,自信非常。眾人也是笑了笑,便各自回頭去睡覺。

卻是也可蔑見得眾人竟然笑著散了去,開口又道:“天可汗,可不能走脫了此人,而今已入得草原腹地,附近皆是達旦大部落,此處為撒合易惕部,往西是董合易惕部,往北是阿勒巴惕,皆乃達旦最強大的部落,實在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