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下獄,舒爽,陷城,止兵(第3/3頁)

祝振東與種師中一道入得大帳。

魯達見得種師中趕來,大喜望外,連忙迎到頭前落座。倒是把這祝振東就這麽揮出去了,便也讓輜重指揮使祝振東逃了一番罪責。

祝振東出得大帳之外。種師中與魯達兩人相視幾眼,反倒又沉默了下來。種師道之死,對於兩人而言,皆是難以接受的事情,相對無語的氣氛中縈繞了幾分悲傷。

卻是魯達先開口道:“小種相公,灑家便是要打到東京去,必要報得此仇。”

種師中聞言點了點頭道:“王爺也是這番打算,便是要兵圍東京。”

魯達聞言也不意外,只道:“哥哥必是如灑家一般的想法,便是要殺光東京那些狗官,讓他們為相公填命。”

種師中擺了擺手道:“殺光東京官員也是沒有必要的,想來王爺也不會這般去做。魯達,接下來你可是準備圍困封丘城?”

魯達聞言點了點頭道:“便是要一鼓作氣,攻破封丘,渡河便是東京了。”

種師中聞言,搖頭說道:“封丘當放一放,不能攻得太急。這滑州城雖然已破,卻是也有幾分阻力,想來封丘更加難打。滄州步卒初次攻堅,想來也有些畏縮,還不懂得前仆後繼才是避免更大傷亡的道理。這些滄州兵,往後也當時王爺麾下的中堅力量,更不能太過消耗了。王爺麾下有許多達旦人與黨項人,用來攻堅便是正好。所以這攻勢還是緩一緩,說不定待得大軍前來,還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威勢。如此便是更好了。”

魯達聞言又道:“相公,灑家保證,攻那封丘城,必然死不了幾個人。此時一鼓作氣便是正好,何必放任封丘不攻呢?”

種師中聞言答道:“其中也有戰略考量。東京城北不遠便是黃河水道,寬廣非常。黃河水道以北,便只有封丘城了。此時猛攻封丘,封丘一旦陷入危急,東京之兵必然會沿著河道布下重防。待得王爺大軍前來,渡河便成了難事。若是此時放著封丘不攻,留著黃河北岸這個屏障,東京便也不會在河岸布防。待得大軍前來,一陣兒破,飛馬到黃河,轉瞬之間的事情,便是再想布防也來不及了。如此也是為渡河做準備。此乃王爺的意思。”

如此謀略,當真細致入微。想來鄭智早就想過這些事情,便是上次南下東京的時候,這個事情就在鄭智腦中想過,不是身臨其境想過,哪裏能想到這些。

南下東京,想來鄭智早就在謀劃。種師中日夜飛奔而來,便也是主要為了這件事情。若是魯達此時帶著兩萬滄州步卒圍著封丘一頓猛攻,一時半刻打不破。那時候的黃河南岸,只怕是重兵沿岸。

面對黃河天塹,士卒再精銳,也是困難重重。大軍渡黃河,當真就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上遊下遊,聲東擊西,左右謀劃,不知要費多少手腳。也會有不少人要枉死於魚腹之中。

魯達聽到這裏,也覺得種師中話語有幾分道理,又聽得是鄭智的意思,方才點了點頭,開口問了一句其他話語:“相公日夜兼程而來,灑家這就去叫人備些酒菜。再安排營帳以供相公休憩。”

種師中聞言點了點頭,便看魯達邁步出門。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此時的鄭智,才剛剛準備第二天大早聚兵開拔。五萬五千號騎兵,已然是這個時代最大的騎兵部隊了,鄭智的馬匹,基本也用完了。大名府魯達這裏分了三萬匹,河間府組建了五萬五千號騎兵,再也沒有多余。再也沒有了當初一人兩騎的奢侈,這份奢侈從此也只有斥候遊騎能獨享。

便是後勤輜重,馬匹也多有缺乏。養馬,實在太過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