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爭奪,膽小,黃袍加身(第2/4頁)

鄭智聞言笑著打馬往前,眼神也看了看王彰,王彰說出這麽一番話,便也是他對鄭智還有過幾番打聽。投其所好不過如此,便是王彰覺得這位燕王殿下會喜歡這種文人吟詩作對的地方。

畢竟這封丘裏東京太近,鄭智在東京的一些事情便也不難耳聞。

待得再到封丘城下,王彰擡手揮了揮,城門又再次被打開了。

進城的騎士,綿延不絕。城中的各處衙門,客棧酒樓,富家府邸。住得滿滿當當,便是這大街上,也到處是馬匹的糞便,氣味實在難聞。

火頭營便是直接在大街上支起了爐灶,柴火也在各家去借。

所謂雅地,也就是文人聚集的名樓。鄭智在樂音聲中飲酒聽曲,便也不多飲,淺嘗輒止,王彰連連擡杯去敬,從鄭智開始,到種師中、吳用,再到祝龍嶽飛、韓世忠、楊再興等人。這一趟下來,這位王將軍已然連連吐了幾次,腳步也開始虛浮。

卻是這酒宴裏獨獨少了魯達,此時天色黑盡,封丘城門又開,剛剛吃了軍中飯食的五千鐵甲騎士,已然動身南下。魯達便在其中。

便是要連夜渡河,在東京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占領河對岸的一塊適宜渡河之地,魯達連夜而出,便也還有一個重要的差事,就是搜羅更多的船只,想來這五千鐵甲是今夜無眠了。如此明日大軍渡河,便能保證安穩便捷。

劉延慶剛剛接手東京防務,也視察了幾番城中大軍。所謂的七八萬大軍,看得劉延慶連連搖頭。七八萬大軍,當真顯得有些可笑。

卻是也無辦法,東京府庫之內,便是連七八萬柄兵器都不夠。此前蔡京帥軍北上,便把這東京府庫搬了一次,十幾萬人的兵刃大多丟在了大名府城之下。而今那些原本在東京府庫裏的兵刃,大多都到高麗去了,被發放到黨項人手上,倒是也沒有浪費了。

夜已落幕,劉延慶帶著兒子劉光世回到樞密院隔壁臨時的住處,忙碌了一天,便也是該休息的時候。

不想樞密院裏忽然喊聲大作,便也有人跑到隔壁來喊劉延慶。

所為之事,便是封丘城大戰已起。鄭智麾下的大軍正在猛攻城池。這也是王彰發出的求援信件。為何要說大戰已起,便是怕東京諸公不重視,不救援自己。

劉延慶聞言大驚,頭前剛剛聽聞滑州戰後,已經停戰了好幾日,不見絲毫動靜。今日再接軍情,便是封丘已然正在鏖戰。

劉延慶看了看地圖,口中大喊:“速速下令,集結各部兵馬,抽調三萬,北去河岸布防。”

劉光世聞言詢問道:“父親,何以此時不去救封丘,而是沿河布防。”

“黃河寬廣,本是天塹。若是能在黃河岸邊擋住鄭智。便少了一番苦戰了。我們也不需與鄭智戰陣之上廝殺定勝負了。”劉延慶說道,最好不過的就是能直接在河岸擋住鄭智,那便連正面交鋒都不需要了,再好不過的結果。

劉延慶言外之意便是把那河對岸正在鏖戰的封丘城放棄了。放棄封丘城,也是為了不與鄭智正面作戰。以東京城這些兵將,若是野外遇到鄭智麾下的強兵,勝負不言自明。

劉光世聞言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地圖,倒是覺得自己父親說得有理。父子二人領兵作戰,戰法倒是如出一轍。歷史上劉延慶在燕京城外被遼人嚇得帶大軍奔逃,致使宋軍大敗。

劉光世這個南宋中興四將,便也真正當得一句“浪得虛名”。只要遇見金人,便是怎麽躲得過,那便怎麽去躲。一直躲到南宋與金國停戰了。麾下軍將無數的劉光世也躲出了一個“和眾輔國功臣”稱號,封雍國公、陜西宣撫使。

封丘到黃河,五十裏地。快馬加鞭,一個多時辰,魯達已然登上了第一艘渡河的小船。

無數的軍漢上遊下遊打馬奔走,搜羅著一艘一艘的船只,大船小船皆不放過,便是人家院子裏的小舢板也被擡到河邊。

岸邊還有一個不小的鎮子,這個鎮子在北宋年間人人皆知。卻是此時魯達沒有多管多問。鎮子就在河岸之邊,鎮裏的船只便也被搜羅一空。

魯達第一批過了河,派出了一些遊騎之後,立馬也開始在南岸搜羅船只。五千人馬,忙碌不停。

忙碌了幾個時辰,東方已然有魚肚白,五千人與馬匹才渡過黃河,只留幾百人在北岸看守船只,接應大軍。

遊騎早出,正在不斷往南去巡弋,黃河水道到達開封東京,也有五六十裏的距離。

夜色微白,視野便也開闊了不少。

三個從北往南來的遊騎,遠遠在官道之上看到了另外三個從南往北來的遊騎。

雙方還未接近,弓弩已然嗡嗡作響。

遠遠互相攢射幾番,皆聽聞對面傳來羽箭擊打甲胄的叮當響聲。

雙方並不接戰,而是各自打馬回頭。此時比接戰更重要的便是趕緊回去報告各自的將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