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事情有些不對勁(第2/3頁)

大殿頭前站了兩人,一個鄭智,一個種師中,吳用卻是不入殿中。

兩人身邊不遠,大殿廊柱之下,皆是提刀軍漢。

文武百官見得頭前兩個鐵甲漢子站在最前,待得兩人回頭,便也認出了鄭智與種師中。

眾人更是戰戰兢兢,不敢往前。也有幾個面色無懼,便往自己原來站的位置走去,心中大概也是舒了一口氣。至少鄭智是站在殿中,而非端坐在龍椅之上。若是鄭智坐在龍椅之上要眾人跪拜,那才是他們不願看到的場景。

便聽鄭智開口笑道:“諸位相公,何以不列班站好,陛下稍後就要臨朝,豈能如此無序?”

眾人聞言,低著頭便往各自的位置而去。卻是也有許多小官,本沒有資格上殿朝會,卻是軍漢們不懂這些,一並押來了。

此番倒是有些尷尬,這大殿之上並沒有他們的位置,卻是又不敢轉身出殿,只好硬著頭皮往一邊去戰,站在那些軍漢身邊。

一切有條不紊,似乎與平常無異。一個太監走了出來,面色慘白,開口大喊陛下駕到,話語都在顫抖。

趙佶一身新龍袍,面色發白,身形消瘦,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走到龍椅之前,慢慢落座。一番動作雖然熟練,卻是怎麽都讓人覺得少了往日的風采。

昔日那個自信非常,帶有一身仙風道骨與逍遙快意的才子皇帝,一去不返。

眾人看得趙佶出現,皆是一臉驚訝。見得趙佶今日龍袍在身,直接落座在高台龍椅之上。

眾人連忙下拜,山呼萬歲!

“眾卿不必多禮!”趙佶面色微喜,擡手說道。

待得眾人站起,趙佶便又開了口:“朕今日再次臨朝,心中百感交集。家國一場禍事,江山社稷為之飄零搖擺,細細思來,昔日之事歷歷在目,天子為人,犯錯自省,更是無言以對。天子之尊,朕本無心覬覦,奈何新君不仁不孝,逼死種師道這等忠良之臣,更把朕囚禁於暗室如豬狗。今日重見天日,不勝唏噓。大宋到得今日,實乃天子之過,朕當罪己以示天下。望諸位臣工不計前嫌,為國為民,力保江山社稷穩固。”

殿上眾人,聞言大駭,立馬議論嗡嗡,有人連連搖頭,有人唏噓不已。趙佶被囚禁的事情,在場有些人是聽過風聲的,今日再聽得趙佶親口說出,只有無奈與悲哀。

有人憤怒,也有人不知如何應對。

更有人看得站在頭前一聲戎裝的鄭智,怎麽都覺得事情不對勁。

此時鄭智已然走了出來,開口大聲說道:“諸位,請聽某一言!”

眾人止住了聲音,便等鄭智說話。

“某於河北,與契丹戰,與女真戰。卻是不知這朝堂之變故。直至頭前才知陛下危難,更得種相公授意,帶兵入京勤王。不想待得某入京,種相公卻是已被那些亂臣賊子逼死在皇城之中。種相公於某有提攜之恩,某待種相公如父一般,聽得種相公枉死,怒而攻城,實屬無奈。今日陛下再次臨朝,當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還望諸位不棄,輔助陛下,共穩朝堂!”鄭智已然在為自己洗白。

卻是這一番話,聽得趙佶眉頭大皺,種師道與趙佶一起入京,從來不曾聽聞過種師道多說鄭智,不得幾日,種師道就死在了宮中。趙佶對種師道授意鄭智帶兵入京之事,實在不太相信,種師道也不是做這等事情的人。

趙佶便是想到這裏,已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那鄭智,似乎與種師道有些區別。

卻聽鄭智又道:“某此番入京,便不打算走了。趙桓已經南逃,某麾下軍漢正在追擊,如此大逆不道不仁不孝之輩,定然要擒回來伏法認罪。諸位在這東京裏,也當恪盡職守,效忠陛下,不愧一個忠臣良相的名聲。”

鄭智話語直白,毫不拐彎抹角,便是把趙桓定性為大逆不道不仁不孝之人。

此話一出,自然有人不認同,此時趙佶端坐龍椅,便也有人少了幾分懼怕,往前幾步開口說道:“燕王殿下此語怕是不妥,陛下乃太上皇親自傳位登基,便是這大宋名正言順的皇帝,太上皇再次登基,便也該有一個合乎禮法的程序。皇帝之過,豈容一個臣子隨意定奪,太上皇都未言語,燕王殿下豈能直呼陛下之名,亂議皇家之事。臣便是想聽聽太上皇如何說。”

趙佶聞言,看了看鄭智,心中亂成一團,事情顯然並非趙佶之前想的那樣,便聽趙佶正要出言。

鄭智卻是已然先出了話語,開口大喝:“某之言,便是陛下之言。陛下如今臨朝,便是當今皇上,不是太上皇,你這老賊之語,是何意思?莫不是說陛下沒有資格坐在廟堂之上?”

“老臣並非說太上皇沒有資格坐在廟堂之上,老臣之意,乃是說皇家之事,皆應由皇家定奪,為人臣子當恪守本分,不該出言不遜,直呼聖上名諱,是為大不敬。太上皇向來恪守禮法,皇位之事,便也該有個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