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學拜天子,學堂戒尺(第2/3頁)

為難無奈的鄭智,鐵青著臉,轉頭而去,這飯便也不吃了。軍中泥腿漢,忠義勇猛,卻是大多也少有幾分智慧,明白不了一些事情,罪無可罪,怪無可怪。

卻是這鄭智轉頭而出,已然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朱武連忙跟著鄭智出門。

吳用卻是沒有出門,看了看鄭智的背影,片刻之後,聲音大了幾番,開口說話。雖然不是呵斥,卻也是語氣不善,教導這些軍漢不得胡言亂語,壞了燕王殿下的大計。

興許鄭智今日不來這裏,這裏應該是一場皆大歡喜的宴席。奈何鄭智來了,便是此時鄭智也大概能猜想得到,如今這軍中,關於鄭智要當皇帝的事情,早已到處在說,肆無忌憚。並非只有這親兵營了的這些人。

第二天大早,軍中文書一層一層下發,便是嚴令軍中不得談論所謂天子皇帝陛下之類的事情。更不可與外人談論這些事情。

卻是這些事情,已然不是軍中再談論,燕雲河北,民間早已傳遍,茶余飯後人人在說。

文人士子私下裏躲在角落謾罵詛咒鄭智不得好死。普通百姓談論起來便是興高采烈,若是家中有軍伍子弟的,那便是大說特說,逢人開口就是這類話題。

興許也不一定是壞事。

大廳之內,一場好酒好宴,便也失了氣氛,吳用說得一堆長篇大論,話語也是謹慎小心,便也不敢直白去說其中道理,直白說出來不免也是對燕王殿下不敬。

說到最後,吳用留了一句:“今夜諸位將軍當少飲一些,明日殿下要快馬回河北,切莫誤了事。”

語氣倒是也好了不少,便是吳用也知道這些軍漢心中並不一定服自己,呵斥之語說不得,語氣不善也是仗著剛才鄭智拂袖而去的余威。最後語氣和善叮囑一句,便是吳用會做人的地方。說完,吳用便也出門而去。

牛大與楊再興兩人板著臉,左右看了看,心中便也是覺得不爽快,兩人哪裏見過鄭智這般的模樣,鄭智私下裏面對這些提頭上陣的軍漢,從來都是和善有加。今日觸了這番眉頭,便是覺得那肖都頭該受一些責罰。

便聽牛大開口說道:“肖大,別躺在地上裝死了,從明日起,營裏所有馬匹喂養洗刷,都是你們都曲的差事了。做不好,少不得幾頓老打。”

那肖大哪裏是躺在地上裝死,已然真睡死過去,這般老酒,連喝三四碗,已然醉死過去。

幾個軍漢上前去呼喚,喊得幾聲,推搡幾下,反倒聽得鼾聲大作。便是牛大也只得練練搖頭。坐回桌案,拿起肉塊便吃,這酒今日是萬萬不喝了。

三日之後,一萬鐵騎入河間。鄭智回到家中,有鳥大漢越發的野了一些,李綱還在燕雲,這有鳥大漢最近開始去上學堂了,學堂之中,皆是軍伍子弟。

軍伍子弟,自然多是上山下水,摸魚上樹的皮孩子。先生的戒尺挨多了,便是就少了一些威嚴。紅腫的手掌,反倒成了榮耀。

“父親,你看我的手,打出繭子了呢。大家都說我厲害,不怕先生的戒尺打。”有鳥大漢鄭凱笑嘻嘻伸出手掌,當真起了些小繭子。這小繭子倒並非真就是靠戒尺打出來的,與那些頑童們摸爬滾打,上樹挖地,自然就會如此。

徐氏與李師師、金翠蓮等人皆是一臉的無奈,也是沒有想到這孩子開口與鄭智說了句這般的話語。

便看徐氏連忙上前拉過鄭凱,呵斥道:“你便是不知羞恥,先生打你是因為你做錯了事情,你倒還拿來炫耀。”

一旁剛剛能下地走動的鄭夕旋也在一邊,咯咯發笑,口中咿呀不清:“哥哥……厲害。”

這一句奶聲奶氣的“哥哥厲害”,倒是把鄭智逗笑了。

便聽那大漢一臉自得又道:“父親,你看,妹妹什麽都不會說,就是會說哥哥厲害這一句,父親,你看我教得好不好。”

徐氏等人,更是哭笑不得,便是李師師笑道:“哥哥厲害,哥哥比姨娘這當母親的都厲害。旋兒連母親都不會叫,反倒先叫哥哥了。”

鄭智此時方才開口問道:“凱兒,那學堂裏的先生為何要打你啊?”

大漢更是自得,揚起頭說道:“學堂裏的先生教的東西,太簡單了。我在李先生那裏都學過的,學堂的先生也沒有李先生教得好。所以先生就打我板子呢。”

這大漢前言不搭後語,倒是鄭智聽懂了,說道:“嗯,便是那先生教的你都會了,所以你在課堂之上就不認真聽講,到處搗亂,所以被打了。打了你也不改,所以大家都說你厲害,是不是這個道理?”

鄭凱點了點頭答道:“便是這樣的,還有我上樹也最厲害,木生他們都比不過我。所以他們便知道我更厲害了。”

鄭凱自小就跳脫,也習練武藝,王府之中吃食營養也好,倒是讓他有那個小身板子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