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大陸與二爺的雅間(第2/3頁)

魯猛自然是無甚不可,眾人便是轉換了一條街道,又往城中心逛去。

詩會自然與以往沒有什麽不同,依舊是青樓雅地,依舊是花魁大家。

聚會之地,也叫白礬樓,或稱樊樓。新建的樓宇,皆是水泥所造,白墻綠瓦,更顯高大氣派。

便是裏面經營的人,也大多來自汴梁。只是如今這河間樊樓的老板,卻是換了人。乃是昔日裏名噪一時的一袖大家。

也唯有一袖能在這河間最為中心的繁華地帶拿到這麽大的一塊土地,用來建造樊樓。這樊樓私下裏的大股東,其實也就是李師師,背後便也是皇家。

李師師與一袖,隨著一袖到了河間,兩人見面著實不少,昔日情分也絲毫不差。甚至還因為李師師,一袖也能見上幾次趙佶,苦命鴛鴦,不過如此。脫離了皇帝身份的趙佶,便也當真是個不錯的有情郎。只奈何趙佶出不得方寸之地,一袖想見趙佶,也不是那麽簡單。

如今皇家商業,遍布整個大夏,甚至遍布漢人腳步走過的所有地方。整合而起,已然有了一個先鋒的名字,叫作皇家商業集團。掌舵之人就是李二、李興業。

皇家商業集團,與國家商業集團並不一樣。國家商業集團之下,有出產火炮火槍的商業造作廠,有造船廠,有冶金礦場,有江南的織造局,甚至還有遍布大江南北的商業糧食局。諸如此類,也是巨大的商業集團,掌控著國家戰略物資的命脈。

鄭二爺只要在樊樓露了面,一袖必然就會親自到場。風韻猶存的一袖,在這河間府便也是大人物,沒有人不知道這位女東家的厲害,這樊樓在河間已然是首屈一指。便也是日進鬥金,從來也不會有人上門來鬧事情。

內苑雅間,幾人落座,一袖也就趕了過來。雖然不是親自斟茶倒水,也是忙裏忙外。

鄭二爺看不過眼,便笑道:“袖姨,可用不得您來忙碌,趕緊坐一下。”

若是之前,一袖此時必然落座與鄭二爺閑聊一番,兩人關系也是極好,便是因為一袖與二爺的母親關系極好。二爺也經常勸解一袖的落寞,一袖的落寞也只在李師師與二爺面前顯露。有時候一袖思念得緊了,也會讓二爺帶話給李師師,希望能再見上趙佶一面,兩人促膝長談,詩詞書畫,幾個時辰,便也足夠暫解相思。

卻是此時的一袖,與之前顯然不一樣,有些不敢落座,只是站著對二爺笑了笑。一袖在歡場這麽多年,眼力早已頂尖。今日隨二爺來的人,一袖並沒有見過,不說鄭凱,便是魯猛,一袖也從未見過。這些名字一袖聽鄭二爺說過無數,只是從來沒有見過真人。

今日一個臉上一條大疤痕,耳朵還缺了半個的漢子,一屁股就坐在了首座,二爺都只是坐在下首。這來人的身份,一袖敢猜上幾分,卻是又不敢胡亂去猜。只因為趙王殿下臉上受傷的事情,昨天下午方才有人知曉,一袖今天還真來得及未聽到,若是再過得一兩天,一袖必然能猜到來人是誰。

二爺看出了一袖的拘謹,連忙起身介紹道:“一袖姨,這是我哥哥,昨天剛剛從西域趕回來。這個憨貨就是魯猛了。”

鄭凱便也對一袖笑了笑,魯猛更是起身稍稍見禮,不敢落了二爺的面子。

一袖聞言大驚,也來不及去思索為何趙王殿下變成了這副模樣,只是趕緊行禮拜見:“奴家見過趙王殿下。”

鄭凱點了點頭,笑道:“一袖姨不需多禮,先落座!”

一袖又是一福,方才落座一旁。卻是又忍不住擡頭去打量著這位趙王殿下。

二爺便是笑道:“一袖姨,我哥哥如今是不是更顯幾分男兒氣概、英武不凡?”

二爺平常大咧,此時也細膩起來。

一袖聞言哪裏不懂,忙道:“趙王殿下當真有陛下之風範,英雄豪傑,冠絕天下。”

有些事情便也不用再多猜了,趙王萬裏遠征,如今回來了,臉上的疤痕,便是英武冠絕天下,豪不為過。

鄭凱心如明鏡,知道自己妹妹好心,暢快一笑:“一袖姨過獎了。”

京城裏有資格赴會的文人士子,便也陸陸續續在往大廳裏進。

每個進來之人,都會往這邊雅間瞧上幾眼,便是知道這個雅間是鄭二爺的專屬。雖然瞧不真切,只要見得裏面有人影,進來之人便是立刻看了看自己的衣著,檢查幾番,然後昂首挺胸,面帶和煦笑意,做出一個風度翩翩的模樣。

而今能入樊樓之人,也無人不知這位鄭二爺的身份。只要二爺來了,那便是個個歡喜,待得自己出了彩頭,似乎就能直達天聽的機會。若是能有幸獲得二爺青睞,那便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二爺大咧,無人說破她女子身份,她便也樂在其中,也願意聽人詩詞歌賦,更願意聽人高談闊論,參與其中,也是樂此不疲。